泼之外多添了些属于女子的温柔。 当年他偷吃丹药被师父罚跪,她站在师父旁边,嘴角虽是平平,但上扬的眼角透露了她在偷笑的事实。那会她刚熟悉江南的环境,不再生疏拘谨,看着被罚跪的他,眼神里是揶揄、活泼,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想起往事,杨诚介也笑起来,“是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的目光越过沈灵萱,看见后面两个苍梧山庄的侍卫,心下了然。侧过半个身子,引沈灵萱进门,道:“走吧,到府里再说。” 旁边的门房看着二公子亲自将三人迎接进府,这才恍然大悟。 听说当年二公子因缘际会,受教于江南高人,只是从来不知二公子还有个师妹。 门房回过神,只庆幸自己未因对方是外地来的女子而多有怠慢。 花厅里,杨诚介亲自给沈灵萱斟茶。 上好的陇南茶香气逼人。 杨诚介抬头看她一眼,把泡好的茶端到沈灵萱面前,“一路上顺利吗。” “顺利,师父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杨诚介手上的动作不停,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没有拐弯抹角:“师父派你来,有何事?” 沈灵萱原本看着杨诚介一遍遍过水、起泡,听见这话眼睛方从青花茶杯上离开,抬起头看他。 骤然回神,她的神色有几分呆:“为什么这么说?” 饶是沉稳性子,此时杨诚介也不禁拿茶勺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以前看着挺聪明的,现在怎的如此笨?” 她带的是苍梧山庄的侍卫,骑的是苍梧山庄的宝驹,不从江南师父处来,难道还从京都她家来吗。 沈灵萱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并不介意。 以前在江南,他无奈的时候也爱这么拿笔敲她,自然了,好几次遇到机会,她也选择了敲回去。 “师父确有交代。”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交给他,郑重道:“师父嘱咐过,这封信只能你自己看,看完后立刻烧掉。”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红色锦囊,“这里面是你之前问题的答案。” 杨诚介的神色在沈灵萱掏出第一封信时变得严肃郑重,在她拿出红色锦囊时,眼睛不受控制地紧紧锁住那个红色的绸袋。 杨诚介缓缓接过,信和锦囊都是寻常可见的样式,他却十分珍重。书信被他放在了桌角,修长的手指缓缓攥紧了那个红色的荷包。 沈灵萱见他沉默不语,没有出声打扰。 她不知道师兄和师父之间有什么秘密,只是师父特意叮嘱过,这里面的内容她不可知道,面对长辈,她一向乖觉,所以这次也安心做个捎书传信之人。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一路累了吧,师兄带你去休息。” 出了花厅,一棵茂密的桂树在院中静谧生长。 它看起来已经有几十年了,足有三四人高,茂密的枝叶下,树干一人勉强能环住。 沈灵萱看了那棵桂树很久,才认出来这是棵金桂。 杨诚介看她对那棵树感兴趣,开口道:“那是祖父种的,已经有快三十年了。” “哇,它快比我父亲还要大了。” “又说傻话。”杨诚介用手指敲了她脑袋一下,看着她呆呆愣愣,眼冒星星的样子,不禁笑道,“不过比你大是真的。” 杨府很大,里面房屋楼阁的样式更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