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郡主金安!让殿下和郡主路上受惊,险些酿成大祸,臣等罪该万死!” 未及待赵琮步下旋梯,堂中一干人等忽的跪地齐声告罪。 赵琦脚步一顿,不觉扬眉。 瞥见当先在前的赵琮没有心理防备被这镇山响的告罪声唬得险些失了稳重,又有些好笑。 这是唱的哪一出,一行人见了面异口同声地先告罪,要说没通过气,她可不信。 这满屋子跪着的俱都是朝中勋贵要员,非是焦勖这等天子家奴可比,赵琮只顿了片刻便忙快步走下旋梯,温声让众人快起。 “诸位大人快快请起,不知者不罪,原是献王包藏祸心,各位大人又岂能未卜先知。且本王和郡主俱也安然无恙,诸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冼正言和孔益道面含愧色,闻言愈觉有愧皇恩,非但不起,还又伏地叩了一首,羞道:“老臣等奉旨迎护殿下,却叫殿下和郡主受了惊,实为老臣等的失职,殿下和郡主若是有个闪失,老臣有何颜面去见大历的列祖列宗!” 冼正言和孔益道这厢刚说完,未待赵琮给出反应,那边庆国公也跟着愧声伏地。 “殿下宽厚,原是臣等的福气,臣等迎护不力,致使殿下身陷险境,论过当罚,臣请殿下降罪。” 庆国公心中暗忖,如今已叫司礼监和东厂抢了救护之功,新君年幼,看着也和善,听其言语也不像是气量狭窄之人,此刻诚心些认罪,叫其看到重视之意。想他少年人面嫩心软,既见了这番恳切,心中必然欢喜。 听着那老不要脸的庆国公巧舌如簧地惺惺作态,武安侯唯恐落了下风,忙也躬身拜了一拜,语气哽咽道:“老臣也请殿下降罪,幸而殿下自有天佑,逢凶化吉,否则老臣唯有以死谢罪了。” 武安侯一面说着一面在心底痛骂献王。 原本奉迎使是个美差,只来这一趟便能白赚个迎立之功,偏有那没眼珠的献王横生波折,叫好事险些变作歹事。 本欲起身的冯国舅瞥见庆国公几个又是哭又是拜,跪得结结实实,方离地寸许的膝盖忙又落了回去,心里不禁埋怨冯太后硬要将他放进奉迎使团中。 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紧赶慢赶过来接这小娃娃,险些没要了他的老命,好处没捞着,反倒被牵连了个迎护不力之罪。 这起人好生无趣,她和琮儿又不是死了,一个个的三拜九叩,又是哭又是嚷的。既已说了不怪罪,便是就此揭过,嘴上嚷着要降罪罚他们,难道琮儿真罚了他们会高兴。 心里也未必真想求罚,面上却非要推让上几个来回才肯罢休,一个个的还不如她身后那人爽利,有这你推我让的闲功夫不如用在谈正事上。 她们已经耽搁了几天了,尽早将今明两日的一应事宜商议安置妥当,早日启程才是正事。 赵琦平日最烦这等迂腐酸儒做派,偏偏今日一次听了个够。 赵琦不耐烦听,只不搭理就是。赵琮可不行,即便心里知道这些奉迎使团的老臣也不是真心求罪,还是要配合着他们把戏演完。 “诸位大人不远千里来迎送本王入京,一路舟车劳顿,本王原已不胜感动,岂能再因旁人之过责怪于众位,诸位要再不起身便是存心要本王不安了。” 赵琮言语恳切,语毕一左一右分握住冯国舅和庆国公的手臂,温声道:“国舅和庆国公路上辛苦了,快快请起。” 二人见他亲身来扶,自是不敢再推脱,顺势起身。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