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贫道所在的道教这边,倒也无关痛痒。不说三大主流教派,就说凉州江湖三千大道,其实走到后头都是殊途同归,至于庙堂上的道理,贫道也只能说一国之气,必是一人之气运,千千万万的人,汇成一国,前朝已然成为历史,后人只得吸取教训,如果再卷土重来,那不是前朝,而是一个崭新的朝代。”
不说背负长刀的年轻人,就说一辈子都书籍不离手的前朝大国手对此话都吃惊不已。
这老道士修为究竟如何?半步成仙还是已经成仙,或许是天上降下的一个法身,一口气倒是能把天地都塞入嘴中!
夫子两千年前已将道理说尽,这老道士今日却把话说得差不多没余地了。
段玉清表情严肃,恭敬作揖,轻声道:“那我就将徒儿放在老东西你这了,他的根基不错,跟着你定然能有所作为。”
年轻人连忙起身,却被段玉清一手压了下去,“好好跟着他学道,日后出去也能给师傅争争光。”
背负双刀的年轻人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段玉清没说什么,只是一笑,便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下意识转头望去,那武功应该一般言谈却吓人的老道人仍然没有动静。
等到段玉清身影远去,苍老道士手腕一抖,鱼线拖曳而起,抛向云霄。
竟然没个尽头,许久不见鱼钩。
这根鱼线得有多长?
小小池塘湖面深万丈?
这个池塘里到底有什么?
千年来,武当山道士无人可知。
苍老道士静等鱼钩出水,轻声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背负双刀的年轻人吸吸鼻子,轻声回道:“王仙平。”
苍老道士嗯一声,满意道:“名中带仙,既然段玉清看得起贫道,那贫道自然倾囊相授。”
王仙平认真问道:“老仙长,师父此次下山,是不是就没命上山了?”
苍老道士被问得愣愣出神,心中大感欣慰,眼前这个小子,虽然没有当世罕见的雄奇根骨,比起自己先前收的徒弟天赋也是差了些,但反观其在双刀上的修为,放在同龄人倒也是不可多得。房四语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小子却是恰恰相反,以双刀可破万法,天生无须去担心那道经上所言的“积年不悟长生理,心窍黄尘塞五车”,再加上这小子看上去傻头傻脑的,着实能陪自己好好在这无人登临的山顶里唠唠嗑。
苍老道士平淡道:“你师傅手段通天,不是一心求死,江湖里能取他性命的,可有一个手掌之多?”
名叫王仙平的双刀少年皱着眉头,问道:“老仙长,师傅这么做到底是为何?师兄师弟托付到另一个道观,把我丢在武当山。”
苍老道士闻言哈哈一笑:“你师傅可是把这个天下当成他的棋盘了,你们啊,都是棋盘上的一颗子,黑白分明,各有各的用处。现在你啊,不是不用,只是时候未到。”
王仙平不解问道:“那老师的对手是谁?大玄皇帝?还是吴晨?”
苍老道士摇摇头道:“天下能与他下棋的人有谁?”
王仙平满头雾水,摇头表示不知。
苍老道士哈哈大笑道:“没有!这盘棋啊,他与自己对弈。”
王仙平被此话吓得倒退一步,年轻的脸上满是吃惊神色。
赵老道思绪便飘了去,轻轻道:“你啊,现在就不要想这么长远的事情,将后背的刀给练好,等到时机成熟,或许还能与段玉清加上一面,他这几步棋走的可是坚决,或许远在天边的那几个人也是如此。他们这般豪赌,代价真的太大了,似乎以为边塞后的齐边就是吃素的,也对,江湖中人哪里会管那么多。只是在乎,自己能否登天。南州那边就是更为奇葩,一个个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学士在意能否青史留名。怪哉怪哉,凉州的文人在朝中尽心尽力,为民为国,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