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一片繁盛。扶漪申请了白辞月隔壁的住所,也住在了学校。 平时她都是住在偏远的山边,是学校“围墙”的位置,很少出来,难免见到这样的盛况,好奇中又带了几分恍惚。 她的家乡,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热闹。人们总爱苦中作乐,在春季兽族繁衍时,偶尔会举行一两次盛会,在长久的苦闷中寻找喘息的机会。 各色灵兽都贴在它们主人身旁,体型过于庞大的,就会变形成方便主人携带的形状。扶漪的乐趣就是判断某个装扮特殊的学生,身上哪个部位是化形的灵兽。 金龙好奇心强烈,没有和以前一样变成手镯,而是像一条长长的飘带,从腰部缠过手臂又绕过后背靠在他肩膀上,一路上引来了不少注目礼。 扶漪看得入神,下意识戳了戳白辞月:“你看那个,我猜他的臂章应该是一只火山龟。” 白辞月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肩膀上佩戴者一个深红色的菱形盾牌臂章,眉头微挑:“怎么说?” 扶漪信心满满道:“我有经验啊!那个花纹和火山龟背上的纹路很相似,我有个学生,她的竹藤龟平时就是变成盾牌胸针的。乌龟一类,好像都是变成臂章。关键时候可以迅速变成盾牌防御。” 白辞月无声笑笑:“那可不一定。” 扶漪有些不服:“那他总不能没带灵兽吧。” 白辞月说:“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火山龟。” 他说着,快步走过去,同时摆摆手示意扶漪跟上。两人很快追上那名少年,白辞月出声叫住他:“打扰。” 他在扶漪面前是一副面孔,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笑容温文和煦,眉目舒展,微偏着头时甚至有些羞涩,白皙的侧脸染上红晕,似乎极不好意思:“打扰了,同学……你臂章上的纹路很特殊,我可以看看它是什么灵兽吗?” 白辞月在学校还是有一定名气的,那少年看见他身上的金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赶紧拍了拍,示意自己的灵兽现身:“没事没事,学长,您来看,这是赤丹蛇。” 那臂章在他的手拍下去的瞬间动了动,岩石裂纹一般凹凸不平的中心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凸出来,竟是一个小小的蛇头。很快,它直起身子,慢吞吞吐着蛇信,缓慢爬过少年的衣服,在他脸侧停下,橙黄色的瞳孔冰冷无机质,赫然是一条新生的赤丹蛇。 白辞月满脸惊喜地和对方互动,主打的就是一个没见识:“我看那花纹像岩石裂,还以为是火山龟呢。” 那少年笑道:“上当了吧!就是仿的火山龟的龟壳,但你只要细看,就能看到很清晰的鳞片。谁家火山龟的岩石上还带蛇鳞啊。” 扶漪受到了会心一击。 白辞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我没看清。” 少年促狭道:“学长,您视力不太好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被骗呢。下次我再仿个龙纹镯,您不是更看不出来了?” 白辞月忙笑着讨饶求放过,贡献出无辜躺枪的金龙卖了个艺,彼此都满意过后才分开。 他扭过头,看向扶漪,眨了眨眼:“老师,刚才的内容,您都听懂了吗?” 扶漪:“……” 偏偏白辞月这时候就显得没眼色极了,温和且关切地问她:“老师,您是不是有熬夜的习惯?” 扶漪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白辞月感慨道:“老师很敬业,可也要注意身体啊。” 扶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冲他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