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她与父亲相依为命。 “去吧,至少能吃饱饭,锦衣玉食,挺好的。” 父亲把她卖到青楼的时候,这样对她说道。 这样啊,原来是为了我好。 女孩只好这样想着。 身上的癣斑疼得她睡不着,不顾冬夜的寒冷,她趿拉着鞋走到家门外的水井处,她想打上些冷水擦擦伤口,好歹能止些疼痛,可真的站到水井旁,她注视着井中晃动的倒影,忽然便觉得那井中十分宁静。 没有咒骂,没有疼痛,没有肮脏和腐臭。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一跃跳进了井中。 好冷啊,比她想象的更冷,冰冷的水灌进鼻子和口腔,一种深入难以形容的疼痛在胸口迸发。 “救……救命……”她的声音在井中回响,井口好像在天边一样远。 忽然,一根绳子从井口被丢了下来。 她死命攥紧那根绳子,用尽一切力气。 过了一会,她被人从水中拔起,放到井口的地面上。 她艰难的呼吸,每一口空气都像夹杂着冰做的刀刃一般,狠狠刺痛着她的喉咙。 那个救命恩人没有跟她说话,似乎放下她便离开了,女孩艰难的喘息了一会儿,才颤抖着站起身向屋内爬去。 回到房内,却见自己的父亲正如一个将死的蠕虫般扭动,一个身上沾水的男人正骑在他身上一刀又一刀的刺向他的身体。 “跑啊。”女孩听见父亲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同时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面无表情的向她走来。 是那个刚刚救了她的男人。 女孩想转头逃走,却因为过度惊吓而失去了意识。 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边的肩膀如火烧一般的疼痛,她扭头一看,原来是之前那块癣斑,大约是因为浸了水,已经溃烂流脓。 “我快死了么?”她恍惚说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些迟疑,又有些坚定:“不,你不会死。” 她抬头向那个人看去,竟是那个杀父仇人,将她抱在怀里,用厚厚的衣服包着。 这个寒冷的冬季,她竟觉得有些温暖。 那个人说到做到,带她去看了好几个大夫,竟然真的把她医好。 他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过春夏秋冬,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像父亲一样照顾着她,却从头到尾,只跟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 等到她养好了身体,那个人把她托付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乡下农户。 “这是我妹子,劳您照顾好她。”他给了那农户一枚玉牌,那是他身上仅剩的值钱物,她的病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钱财。 “为什么?”他走的时候,女孩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停驻了片刻脚步,似乎在想该如何回答,最终却还是决定回以沉默。 “白姑娘,这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是该报仇的吧?” 她讲完了故事,那个男人也停止了呼吸,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她真的那么恨他,她为什么还会流泪呢?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杀你父亲了吗?”我问道。 她凄然一笑,道:“那件事啊,因为我父亲做不良帅时,曾经害死了他的家人,”她纤细苍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