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得出了四个字——得意门生。 是最省心的,也是出门在外时,要收拾烂摊子的。 这烂摊子,想来十之八九都与疏当宴有关。 . 夜歌天上飘着南来北往的剑,地上却与凡城无二,商铺鳞次栉比,小贩挑着竹扁担,正在卖力吆喝揽客。 云镜里牢牢攥着谢云拂的玄玉,兰玠东瞧瞧西看看,跳到了应雪时的肩上,纸脖子都要拧断了,对着后头肉铺的鸡腿流口水。 ‘’阿雪……” 应雪时被恶心得眉心一紧,差点失手撕了他,又想起来云镜里说过,兰玠是鬼山上的碎魂杂糅而成,性子千变万化,勉为其难收住了火气,弹了弹兰玠的脑袋,奇道:“你个纸人,怎么喜欢吃肉?油水不会让你肠破肚烂吗?” 兰玠吸溜着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鸡腿,回道:“我没有肠子。” 它说完,又飞到了云镜里身边,谄媚道:“而且云姑娘这么疼我,我一个身|子破了,她再为我剪一个新的就是了。” 云镜里将它弹开,“我上次就说过下不为例,你若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一直飘着等阎王吧。” “五师弟”适时开口:“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云镜里。” “五师弟”颔首,看了一瞬应雪时,却转过头来问云镜里:“不知那位公子……” 闻言,云镜里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五师弟”这般礼数周全,对着一只大妖都能口称“公子”,别的尚且不说,修心这门课业一定高居魁首。 应雪时与云镜里想到了一处,赏了他一个正眼,回答:“应。” “五师弟”依旧以礼相待:“在下蔺如道。” 他一开口,身边几位夜歌子弟都跟着自报家门,云镜里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对此并无兴趣。 . 人群渐渐稀疏,热闹的烟火气被抛在身后,仙府将至,四周戒备森严,若无蔺如道一行人带路,防不胜防的阵法定能将擅闯者碎尸万段。 神侍在二道门等候多时,蔺如道与一众子弟交了降妖法牌,大家各自回府去寻师长,蔺如道走过来,解释道:“几年前府上出了一些事端,师门有令,只有领了法牌方能外出降妖,不然,可是要挨鞭子的。” 他一直和和气气,云镜里与应雪时却都不是话多的,唯一一个喜欢说话的,现下也被蔺如道给的一把糖堵住了嘴,这一路,他们走得有些沉默。 云镜里与应雪时被迎进了一间中堂。 蔺如道招来两个道童,又对云镜里道:“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师父正从道场赶来。” 道童只有半人高,却是雪白的头发,瀑布般披在身后,摇摇晃晃端来一个茶盘,艰难地将茶水放到了小桌上。 兰玠小声说:“怎么比我还笨。” 云镜里捂住了他的嘴。 蔺如道温和一笑,解释道:“师父不常接待远客,府上的道童不懂规矩。” 云镜里点点头,直白地问道:“你的师父,是江鹭起吗?” “不是。”蔺如道摇头,“江师叔不收弟子。” 师叔? 应雪时与云镜里默契地对了个眼色,幻境中的江鹭起也才十四五岁,才过了几年,竟然都当上师叔了。 正忖思间,堂外便掠来两道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