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未说完,就被李樱桃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抖了抖手腕。 “记住了,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李樱桃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把手往上挪了挪,“别忘记咱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救活人。” 杨瑾无措地说:“我没忘,我就是……” “你要时刻提醒自己。”李樱桃严肃地截口道,“这里非常危险,活物极其容易被它们同化。” 杨瑾跟在她身后,陪着她走街串巷,好奇地问:“你对蒙界还挺熟悉?” “以前进来过。”李樱桃抬手在虚空中划拉个奇怪的符文,“意志不坚定的都被同化了,只有我一个跑了出去。” “只有你跑出去……”杨瑾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咳嗽起来,呕出两缕血丝。 李樱桃赶紧在他额头上画了个圆圈,再次嘱咐道:“这地方不能高声喧哗,你尽量别说话。” 杨瑾捂着喉咙点点头。 “也别胡思乱想,它会根据你脑子里最深刻的遗憾变换场景。”李樱桃接着补充道,“最好什么都别想,一门心思救人。” 杨瑾拼命点头,尽量将乱糟糟的大脑清空。 “几乎没人能撑到最后。毕竟幻觉过于美好,忍不住沉迷其中也是人之常情。” 李樱桃说着,跟随符文来到一扇敞开的木门前。 “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再真实的幻境也有破绽。”她抬手一弹,“与其自欺欺人地活在虚假幻境里,倒不如勇敢面对现实,那话怎么说来着,早清醒晚清醒,早晚都得清醒。” 杨瑾问:“你活得太清醒,不觉着累吗?” “活着本身就累。”李樱桃平淡地说,“死了就不累了,你乐意吗?” 杨瑾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李樱桃一笑,将他护在身后:“从现在开始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咱们到地方了。” 杨瑾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吉庆班。” “魏家那个戏班子。”李樱桃冷笑道,“幸亏大米没进来,你别看他嘴硬,其实心软得很。” 杨瑾“呵”了一声,心说:我不信。 李樱桃没时间理他的腹诽,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才进大门,两人就看见一个女人被捆得严严实实,跟待宰的年猪似的,倒吊在吉庆班的旗杆上。 女人头发倒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两只残破的耳朵。 杨瑾小心地挪到女人前面,想要将她身上的束缚解开,却看到一双缎面绣花鞋骤然出现在他脚下。他吓得一哆嗦,那双绣花鞋也随之消失,仿佛刚刚只是他眼花,看错了。 杨瑾坚信自己没有看错,犹豫着向身后的李樱桃求证:“你看见了吗?” 李樱桃一点头,冰冷的手掌抓住他微凉的手腕,后撤了两步:“看见了,小意思,别害怕,跟紧我。” 说罢,就要带他绕过女尸,继续往里面走。 “等一下。”杨瑾绕到女人身后,在瞥见那硕大的血窟窿后,不动了。 “又怎么了?”李樱桃按住他想去触碰女尸的手,急赤白脸地说,“你别乱动,小心被缠上。” “这女人是贾旭升的秘书。”杨瑾急急地说,“你看她脖子上残留的布料花样,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应该是今年春款的高定。” 李樱桃淡漠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