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吃人的油画长约两米五,色调阴郁,一眼看去就让人很不舒服。 “就那么个破玩意儿,起拍价要九十八万欧元。” 杨臻毫不客气地吐槽,从手机里调出偷拍的图像,发给杨瑾。 杨瑾临时建了个私人工作群,把李樱桃和大米都拉了进来,共享图片。 李樱桃看第一眼就觉得这幅油画很不好看,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她对所谓的艺术品从来不感冒,对美术的欣赏水平也就停留在小学生“色彩艳丽,主旨明确,看着舒服”的阶段。对于什么古典派、印象派一概不懂,是个问就是“挺好的,但不值这个价”的大俗人。 “就这么个破玩意儿,要九十八万?他们怎么不去抢!”李樱桃抱着手机一通哀嚎,指着大米说,“我家大米的猫爪子划拉出来都比这个看着舒服。” “这幅画上的地方,我好像见过。”杨瑾震惊之余,也有些疑惑,眼神不由自主地朝大米瞥去。 大米被他瞧得不自在,微微眯起眼,哈着气问:“你瞅啥?” 杨瑾怔了三秒,突然笑了一声,随即用咳嗽掩饰过去:“那个,我在你家昏睡那晚,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的地方,和这幅画上的差不多。” 杨臻闻言愣住了,将目光投到儿子身上:“你梦见过这地方?” 杨瑾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大米一眼。 李樱桃想了想,抬起胳膊搭在大米肩上:“所以你上次说梦到大米,就是在这个鬼地方?” 杨瑾点点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又摇头道:“虽然那人长得和大米很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尤其是眼神,那人一看就很阴戾霸道,而大米……” 大米倏地抬起头,菜刀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几个意思?” 杨瑾温和地笑了笑:“夸你可爱呢。” 大米气愤地挥舞起猫爪子,恨不得冲过去让他见识下真正的“可爱”。 李樱桃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似笑非笑地对杨瑾说:“看着眼馋就自己养,别总想蹭我的猫。” 杨瑾嘿嘿一笑,尴尬地摸着鼻子,小声说:“我这不是没时间么。” 说着,他又充满期待地看向杨臻:“爸,咱家能不能养……” “打住。”杨臻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跟你妈都没时间,别指着我们。” 大米“哼”了一声,把爪子变回来,瘫在李樱桃身上,懒洋洋地问:“你说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叫什么名字?” 杨瑾想了一下,说:“我听他们叫他卫探长,也有人叫他卫长风。” 大米扑闪的大眼睛飞快跳过一抹阴诡,复又笑了起来:“你说卫长风啊,他早就死了。” 李樱桃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话锋一转:“吃饱喝足了,咱们就去案发现场逛一逛,顺便消化一下。” “先别过去,我打个电话问问。”杨臻抄起手机起身,走出了包间。 李樱桃随便拿了个桃粉色的马卡龙递到大米嘴边:“尝尝,桃子味儿的。” 大米伸手推开:“不好吃,齁得慌。” 正说着,杨臻走了进来,语气低沉地道:“出了点小问题,沈垣让你们暂时不要过去,等会儿他过来找你们。” 杨瑾苦着脸问:“情况又有变化?” 杨臻抿了抿嘴:“我说过,事情比你们想的要麻烦。你们老实待在这儿,我过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