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樱桃倒了杯水润润喉咙,柳如意把本子拿走,继续念道:“十月十五日。我终于跟柳天美领了证。看得出来,她爸妈还是很不待见我。没关系,反正后天婚宴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十月二十一日。柳家居然一个都没死。李先生为此大发雷霆,与白先生起了争执。我怎么都想不到,白先生竟会去救柳家人,难道说柳家跟他有什么渊源?那我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被他打击报复?还是小心一点,躲着他吧。” “十一月二十一日。我的任务快结束了。骆小姐找到我,请我喝酒。我们喝了很多,骆小姐有些迷醉,抱着我亲了上来……我听到她喊‘长生’……不知道那个叫长生的男人是谁,在哪儿,不过我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片了他!” “魏长生。”杨瑾突然叫出一个名字,同时看向大米。 大米神色不变,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杨瑾思索片刻,对李樱桃说:“查一下这个人,是沪上……” “不用查,我认识。”大米说,“他是我们的对头。” 除了李樱桃,在座的两位都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魏长生就是齐佳图呼。”大米觉得莫名好笑,眨巴着眼睛说,“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有意思了……” 柳如意听得一头雾水。 杨瑾却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李樱桃拍拍柳如意的手,让她继续说下去。 柳如意翻开下一页,看到了她母亲的结局。 “一九八六年,一月一日。任务失败,准备撤离。走之前,我犹豫着要不要向那蠢女人提出分手。如果提了,她肯定承受不住。怎样也是夫妻一场,她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孩子,要是个儿子,我们老罗家就有香火了,还是别做得太绝,不辞而别吧。” “一月五日,我离开的第三天,柳甜美疯了似的寻找我。我在火车站看到她跟个疯婆子似的到处拽人询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确实不爱她,但也可怜她即将面对的命运。或许,我应该留下些什么,给她一个念想,或者干脆让她死心,重新开始生活。再等等吧,看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再做决定。” “我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柳如意花了好长时间才克制住自己想把本子撕得粉碎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我是女孩,他就刺激我妈……真该给丫千刀万剐了!” 李樱桃一边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轻声询问:“他对你妈妈做了什么?” “一张相片。”柳如意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我出生之后,他给我妈寄了一张他跟别的女人鬼混的照片……罗维他要不遭报应,简直天理难容!” 此时的柳如意并不知道,她随口说的报应,已经变成了现实。 …… 特殊看守所里,罗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楼梯仿佛无限循环,他的身体也在不停下坠。 钻心的疼痛不断从身体各处传来,他只能绝望地阖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感觉后背上火辣辣的,鼻尖里也钻来一股淡淡的荞麦清香。 这是梦?是幻觉?还是他弥留之际的幻想? 罗维缓缓睁开眼,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双人床上。 床单是喜庆的艳红色,上面还印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像极了他和柳甜美结婚时的婚房! 罗维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