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眼睛?”李樱桃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像被怨念入侵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杨瑾说,“假设他之前看到的是真相,那么十三号楼相当于打了个生桩……” “得了吧,区区生桩能掀起多大风浪?”大米抬起头,发出一声冷笑,“那破地方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树平住了整整十三年,他人缘又不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一个察觉出问题的都没有,这本身就是很大的问题。” “其实周树平很少让人去他家。”杨瑾倒了杯西瓜汁,轻轻抿了两口,“他住槐树东里时,一直只有吴廉和他妻子李雪芹过去串门。后来李雪芹神秘失踪,过了半年多才从十三号楼的地下室爬出来,只清醒了一阵,就因为急性心梗去了。” 李樱桃“嚯”了一声:“我说怎么一直没瞧见她,还以为她退休享受生活去了。” “她死前极速衰老,五十多岁看起来像九十多岁,脏器全部衰竭……”杨瑾叹了口气,继续道,“弥留之际,她终于说出那天她跟吴廉去周树平家,俩老头一进屋就背着她去书房研究什么新的阵法,她也不懂,就去厨房做饭,然后就听到门口有人叫她名字。她说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开了门,看到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 “又是这个穿旗袍的女人。”李樱桃眉头一拧,“怎么哪都有它?” “谁说不是呢。”杨瑾眉头一挑,神色微妙地说:“今天我在医院也看见了……” 李樱桃怔了下,面色凝重地问:“是它伤的你?” 杨瑾摆摆手:“不是,这个问题稍后跟你说。先说回李雪芹,她说她当时鬼迷心窍,浑浑噩噩地跟那女人走了,然后也是心口一疼,什么都不记得。” 李樱桃按了按眉骨,略带暴躁地问:“出事时,吴廉和周树平在干什么?” 杨瑾轻轻叹了口气:“据说是在研究新的阵法。周树平的说辞是出事那天,他请吴廉帮忙改进新型法阵,中途出了点小意外,导致他和吴廉被隔离在阵法中,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等他们出去,李雪芹已经不见了。” 李樱桃讥诮地哼了一声:“吴廉怎么说?” 杨瑾板着脸,十分不屑地说:“和周树平一个说辞。他说他跟李雪芹是半路夫妻,搭伙过日子,他不清楚妻子的过往,还说谁都有必须带进棺材的秘密……” 大米翻了个白眼,插嘴道:“这节奏带的,生怕别人把李大妈的死跟他关联上。” 李樱桃轻声问:“有监控吗?” 杨瑾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区里有监控,那栋楼没有。事后技术部逐帧分析,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影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大半年后,两个路过的社区志愿者听见地下室有微弱的呼救声,这才打电话报警,把她救了上来。我特意去那地下室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连最起码的灵力波动都感觉不到……” 话还没说完,他手边的座机响了起来。 杨瑾抄起听筒“喂”了一声,皱起眉头:“让我们组配合抓偷渡恶魔?是什么品种?怎么进来的?九州结界没打开吗?” 李樱桃与大米对视一眼,悄悄往门口挪去。 “行,我知道了。让外事科赶紧把资料传过来。”杨瑾找了根圆珠笔,记下一行地址,一边撂下电话,一边扯脖子喊道,“看在奖金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李樱桃顿时放缓脚步,琢磨着开什么价码比较合适。 大米抢在她开口前伸出五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