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兜趴在赵晓曼脚下一动不动,无聊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爹,您的眼睛怎么了?”赵晓曼关切地问道。
老赵摇摇头说道:“晓曼啊,爹知道喝酒不好,可现在我这已经离不开酒了。
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大夫说,眼睛不好也是因为喝酒喝的太多了。”
赵晓曼不过是个高中生,酗酒对身体的伤害她也只是听说,至于真的会不会引发各种并发症,这她是不知道的。
听老赵这么一说,她就有些着急了。“爹,您要不跟我回京城,咱们去看大夫,让大夫给帮忙看看能不能治好?”
老赵睁着昏花的双眼看着女儿。
赵晓曼这么多年这算是正儿八经第一次回娘家,心情激荡,眼泪哗哗的流淌!
“爹,这些年您还好吧?”
老赵拍着她的手说道:“好……还好……你哥和你嫂子勤快,能干,不然我也没这么好的日子过。”
赵晓曼这才想起来回来这么一会儿家里除了老爹一个人都没有。
“爹,我哥和我嫂子呢?”
“你哥啊,在镇上卫生所呢!
前几天去镇上被汽车撞了,我眼睛不好,也没去看。
你嫂子早上给我做了饭之后去镇上了……”
麦兜趴在一边听着看着,它不太理解的是,有这么一个酒鬼的存在,这家里看上去好像也不是特别穷的样子啊!
一般来说,家里出一个酒鬼,这家基本上也就毁了一半了。
麦兜没见过赵晓曼的大哥,所以也不知道此刻镇上哪个病房的才是海川的大舅哥,趴在那儿安静地等着海川吧。
赵晓曼急问道:“被车撞了,伤在哪儿了?有多严重?”
老赵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你嫂子也没跟我说太多……”
赵晓曼拉着他的手起身就往外走。“爹,咱们现在就去镇上看我哥去。大川有车,很快的。”
“不行哦,我身体不行了,出不得远门了。”
“爹啊,就是镇上吗?
很近啊,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我们自己有汽车,汽车!”
“噢噢,你说你有汽车啊!那好啊,不用走路啊!”
正在说这事儿,海川抱着两箱白酒,呼哧呼哧地进来了。
“爸,这是我们从京城给您带的酒,您呐省着点儿喝!”
麦兜在他意识空间里嗤笑道:“我说帮你去搬东西你还不要我去。
你看看你,累的像条我一样。
身体素质太差了,缺少锻炼啊海川同志!”
赵晓曼脸上焦急的神色不是装的。
“大川,我哥和我嫂子都在镇上医院里。听我爹说的我哥是被车撞了,现在在镇卫生所呢。
我正跟爹说,一起去镇上看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