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完书如果不买的话请放回原处哦。” 顿了顿又补充:“我眼盲。” 岑以眠吃惊地抬头,随后仿若平常地答应,便不再开口。 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加一只猫,互不干扰,还挺和谐的,只有肥猫打呼噜的声音还有岑以眠翻动书页的摩擦声。 她很喜欢看书,古今中外,正经的不正经的都喜欢涉及,目光扫过书架时被最下面一层角落的一本《航海日志》给吸引住。 是一个船长的自传,讲述他当水手的几十年里发生过的故事,还附带着一些照片,看的岑以眠津津有味忘记了时间。 最有意思的是这是一个中国船长的自述,不知不觉中国的航海技术也已经遥遥领先,不再受外国人嘲讽和打压,在国际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这位老船长在书中的开头便写了这么一句话:我始终为我是一名中国船员而感到自豪。 往前倒几十年,那会儿他们在海事上没有主动权,和外国人一起出海时外国船长根本不让中国船员掌握航海权,别说掌舵了,就连碰都不让碰一下,完全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德行。 书里讲述老船长是如何扭转了外国人的刻板印象,赢得了外国船员的尊重,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船长得到了国际的认可等等。 就在她看的忘我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岑以眠先是抬眸看向落地窗旁边的小老板,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猫。 不过肥猫倒是受到惊吓地叫了两声,被小老板一把薅住颈皮警告:“老实点。” 岑以眠挑了下眉,看似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还挺......暴力,有个性。 她快速接听电话,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哪位?” 熟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入耳朵,是陈羡的那个徒弟肖凯,说晚上站里给她们准备了欢迎晚宴,让她一定一定要赏脸。 挂断电话后先给摄影师王绪发了条消息通知他晚上的聚会不要迟到,收起手机时注意到小老板抬头往她的方向看,那双眼睛空洞又美丽,看不见实在是有些遗憾。 岑以眠有些抱歉:“是打扰到你了吗?” “没,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书,这么投入。” 她拿着书走到小老板身边,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笑着问:“一本名叫《航海日志》的书,你要听吗?” 小老板“啊——”了一声,也跟着笑:“这本书我看过。” 她说话的时候尽管眼睛看不见,却依旧脸对着岑以眠,眼睛也在努力控制着节奏的眨,让人很难相信她是个盲人。 所以岑以眠有点恍惚,跟着重复了一句:“看过?” “对啊。”她不在意地又躺了回去,继续揪着肥猫颈皮上的毛,“我不是出生起就看不见,只是遇到一起事故才变成这样,这本书在我没瞎的时候就看过了,后来......” 后来看不见了以后,她把这本书丢在了最不容易发现的角落。 媒体人的通病,岑以眠觉得她身上有故事,而且跟她要拍的纪录片主题有关,可她又带着媒体人不该有的共情。 她深知,挖掘一个人的故事就是将对方愈合的伤疤重新撕开,这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