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成顾左右而言他:“吴老,看看你这幅字吧。”
“来。”吴老也不多言打开画卷,边给征成讲到,“这据传是北宋时的书法大家张松涛的一幅行草,端的是磅礴,气势非凡。我这个学生说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陪我鉴赏一下。”
几尺长的布帛上,张松涛如笔走龙蛇般的行笔,确实意境非凡,给人以极美的感觉。
流畅的行草,几欲乘风而去。
当现代人渐渐习惯了在电脑上拼凑,打印出几个所谓的美术字体而沾沾自喜时,确实很少有人再注意书法,孰不知这也是修心养性的一样好东西。
顺着笔意看去,仿佛自己的气息运行也为他所左右,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震撼感。
“好字,真是好字呀。吴爷爷,前贤确实有许多今人难及之处呀。”
“说得好,说得好,你再仔细看看。”
征成又看到了后面的题跋及后辈大家的收藏章。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妥之处。
书法作品的一个下角上题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宝德元年印鉴。
征成又仔细地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头看了看吴老。
“吴爷爷,这只怕是赝品。”
“噢,何以见得?”
“我记得元史中记载,‘世宗二十四年,禅位于长子,是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号为宝德’,因此,就历史记载,明宗是没有元年的。本来看起来是真迹,但有了这个印跋,就只能说明是赝品啦。您老是教历史的,一定会知道的,你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小成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闻强记呀,连这个都知道,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熟知历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错不错。”
吴老连用了三个不错,来表示对征成的嘉许。
征成不由得暗生惭愧,自己不过是在读古医书时,凑巧看到了这么一段,又何谈熟知历史呀。
“不过,就算是幅赝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也很具收藏价值。”最后征成还是对这幅画卷做出了最终的评断。
又跟吴老又谈了一会儿书画,忽然听得客厅里大笑声传来,是颜茜不知道跟刘亚楠说到什么,开心地大笑起来。
征成暗自摇头,她们俩倒是投脾气了。
吴老看出了征成暗自叹息,微微一笑:“茜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坏,急性子,一点火就着,你这一惹上了她,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
一说起孙女,吴老就打开了话匣子,看来对这个丫头他还是怜爱有加。
“从小她就很自立,学习成绩特别好,从来就不用家里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侠女的心肠,一副侠肝义胆,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还送她去学了什么跆拳道,经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脸肿的,不时有家长找上门来。”
吴老爷子这话征成听着耳熟,颜茜在水木里不到半年,能打的名声已经传播在外。
不禁插了一言道:“听说她的功夫是不错。”
“你也听说啦?”吴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问道,“我还当姑娘大了,现在该收敛一些了呢。看她打扮地斯斯文文,我还挺开心的,以为转性子了呢,想不到还是这个样子。”
不错,颜茜在家里是挺淑女的,和大学里根本不一个样子,跟征成起冲突的时候收拾地跟个假小子似的。
看来那次没跟自己拳脚相向,还是留了面子呢。
这时候吴奶奶推开门进来:“看你们爷俩,一见面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都多少时间啦,也不知道出来喝口水,大过年的就闷在屋子里。”
吴爷爷听到批评,像个小孩子一样嘿嘿笑了两声。
“我都做好了饭了,小成和亚楠在这里随便吃点吧。”
“不用了,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
征成跟这个颜茜在一起吃饭,心里还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