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西昌国的官场间忽然开始流言四起,所有人都觉得逸王主动请旨和亲一事,多半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岂有此理!” 裕安候府内,姜临雄一掌拍在身边的紫檀长桌上,震得报信人慌慌跪下,低头不敢再语。 “何事引得舅舅如此恼火?” 一道男声从门外传来,姜临雄徐声望去,只见齐王箫意尚手执着一把檀香扇,悠悠进门。 姜临雄撇了撇嘴,挥手让那报信人退下,然后毫不避讳地对萧意尚说:“我道那逸王求亲是意欲何为,原来是那太子搞的鬼!” 和亲一事,对萧怀来说是坏事,可对齐王意儿来说,却是难得的好事。 意儿身后有姜家撑着,朝廷也有官臣拥立,权势尚足,若能借这个联姻的机会与东殷交好,那将更是锦上添花! 可谁能想到,好不容易有了这等建功立业的机会,却被萧怀那小子抢去! 众人皆知,那逸王虽最得圣宠,封地最多,富甲一方,可身后却没有母族撑腰,也没有什么权势支持。 若他能娶个家世好的妻室,说不定还能一跃而起,与太子和意儿争个一二。 可他竟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反而请旨求娶东殷国的和亲公主? 异国来的女子是否值得信任尚且不说,就权势而言,远水救不了近火,对于萧怀绝无半点用处。 姜临雄自是不信什么为了国家效劳不计个人得失的狗屁理由,可他也想不到这件事对于萧怀来说,有任何得利之处,所以一直心惶不安,苦苦琢磨。 但如今他总算明白了,若是意儿能与东殷交好,于太子来说肯定是最有威胁的。 为了阻挡意儿和亲,威逼利诱萧怀提前抢了这门亲事,听起来也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若非如此,萧怀断然没有必要这般自掘坟墓。 “原来舅舅是为此事所忧心啊。”比起姜临雄的气愤,箫意尚的态度倒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他轻摇手中扇子,继续说道,“他要和亲便让他去就是,事已至此,舅舅何必在意那些是非?传言毕竟是传言,实在无须太过理会。” 姜临雄知道他这个侄儿向来沉稳富有主见,不禁问道:“那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箫意尚两眼一沉,慢慢吐出这四字。 和亲一事于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机会而已,失去这机会也不会少些什么。反而是他四皇兄却因此自废羽翼,也算是一份小小的意外收获。 至于此事是否是太子从中作梗,他断然不会听信众人的一面之词,他会自己去调查。 若一切真与他那好皇兄有关,他打他的这一耙,日后他自会如数归还给他! * 裕安侯府里怒气冲冲,太子府里亦不平静。 “这流言是从何处传开的?”太子一反常态,完全没了平日里谦和温润的样子。 他双拳握紧青筋暴起,忍着怒火问着跪在座下的人。 “回太子殿下,这个...小人也并不知晓,小人只知一夜之间,满朝文武百官都在如此议论...” 座下的人只是个依附太子的小官,太子一股子怒火还尚未爆发,他便已经吓得哆哆嗦嗦,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太子,你可否告诉舅舅,此事是否属实?”坐在太子右侧的国舅爷林梁安,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