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啊,霍小子比你高太多了,狮子头低尾高,看起来很奇怪。” 公鸭嗓在外面指手画脚。 傅惊梅回头一看,霍伯彦果然将舞狮撑起来一块,和自己的狮子头根本不在同个水平线上。 她忽然福至心灵,霍伯彦功夫好、个子高,不比自己更适合作狮子头?反正他们只说要庄主舞狮,又没说是狮子头还是狮子尾。 打定主意,傅惊梅马上开始软磨硬泡,想让霍伯彦做狮子头,自己跟在后面。 霍伯彦虽然不情愿,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你俩赶紧换位置吧,我们先去前面啦!” 橘猫挥挥爪子,被裴柔之抱着走向了路口。 “嗯!一会见!”傅惊梅大喊,声音脆亮。 她扭扭身子,想从狮子里钻出来,然而刚一低头,就止不住疼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 霍伯彦问。 “头发好像被刮住了。” 傅惊梅直抽气,用手摸索着,尝试解开。 她始终没太学会古代的复杂发型,平时都扎马尾。怎料这狮子里面的架子弯弯绕绕,不知是哪一处刮住了她的头发,搅成一团。 天色本就不甚明亮,又身处这种逼仄狭小的空间,傅惊梅努力了半天也没能解救出自己的头发。 霍伯彦帮她举着狮子头,看她越解越乱,皱眉道:“你过来点。” 傅惊梅依言凑近了一些,只听极轻的丝帛断裂声传来,她的头上一轻,紧接着头发便散了下来,纷纷滑落肩头。 “喏,给。” 霍伯彦把匕首收回鞘,伸手递来碎成几节的发带。 傅惊梅:“......” 倒也没毛病 她随身的荷包里放了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其中就有条替换的发带。只是那条发带是素色的,和这一身喜庆的衣服不太搭,傅惊梅只好在翻找起来,想找到个勉强合用的。 她的心思都集中在这上头,没注意自己和霍伯彦挨得太近了些。 少女颈后传来略带草木的清香,萦萦索索将他笼罩。霍伯彦的五感比常人敏锐很多,一下便认出那不是她常用的梅香,而是自己常用的柏子香。 她身上环绕着的,是自己的气息。 这想法让霍伯彦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愉悦,连日来胸口的憋闷也瞬间蒸发,被热乎乎的饱足感所填满。 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霍伯彦恍然大悟。山中的兽类用气味宣告领地,现在她口口声声是自己的朋友,身上却没有自己的标记,这怎么能行呢?让她以后跟自己一样用柏子香皂好了! 可柏子香是香皂里的经典款,爱用的不止他一个。那不就是说,她身上也会有其他人的味道吗? 霍伯彦想了想,目光落在她乌木色的头发上,眼睛一亮。 “用这个!” 低哑的男声响起。 “啊?” 傅惊梅转头,看着霍伯彦手里的东西,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地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有发带。” 霍伯彦面色一沉:“你嫌弃?” 傅惊梅快给他跪下了,大哥你不在乎身外之物,我可在乎啊!这么贵的玩意儿弄丢了,卖了修家庄都还不起啊! 傅惊梅叼着发带,用手去拢头发,含糊不清:“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你啊,只是这个太贵重了,又是你爹娘留给你的,我不能用。” 看了看他那不善的眼神,傅惊梅想他恐怕并不知道这沉香簪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