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挠头:“京中权贵大多都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去处,可既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大多建在地下,怎么武安侯府却是个例外?” 傅惊梅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武安侯府才进京几年,根基浅得很,兴许是还没腾出手来修地牢。再说他们的家当被裴柔之那把火烧去大半,来了京师更少不了打点,于其他不那么要紧的地方,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如今这条几步远的小土路,已然成为傅惊梅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 “这样能行吗?我听着都觉得悬。” 大虎听完傅惊梅的计划,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 “你以为我不紧张?”傅惊梅心里本就没底,被它这么一说更虚了,“要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就说出来,反正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猫大声叹了口气,蔫头耷拉脑:“要是能成功逃出去,算我欠你一次。” “说什么欠不欠的,人跟人之间算那么清多没意思。” 傅惊梅艰难地换了个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睡吧,总要养好精力才能逃出去。” 说什么不把鸡蛋装进同一个篮子里,在这样的关头,她也只能靠着自己孤注一掷了。 千里外的平关城。 “六子,你咋不吃饭?” 孙杰从门外探头进来,关切地问。 程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头都不抬一下,“夏天灌溉水渠的预算,下一批花皂的定价,还有庄子里采买的药材。手头这么多事,哪还顾得上吃饭。” 小半年的时间不见,这两位明显沉稳了很多,显出几分少年人的踌躇满志。 修家庄的功能分区本就做得极好,职权分配清晰,傅惊梅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心思,外加她那次陷在草原,原本还青涩稚嫩的孩子们不得不独挑大梁,也算是因祸得福,彻底让修家庄这个庞大的系统独立运转起来。 如今,就算是短暂脱离了傅惊梅和裴柔之的管理,孙杰孙良,程氏兄妹等人仍能各司其职,分毫不乱。 “也是,不知道咋回事,最近我这心里也有点不踏实。先是陈弘大哥去了草原,现在杨晏大哥也回了京师。说是一切顺利,但总还是放心不下。” 孙杰走进来,歪在一边的榻上,一点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上绿豆汤。 北地的夏天干燥而灼热,为了保障收成,最近庄子里都在加挖水渠,好给田里提供充足的水源。 不光是天天在田里的孙良,连他也跟着晒得脱了层皮。孙杰含着温温的绿豆汤,感受着那舌头上稀薄的甜意。 程川被打断,也暂时放下了笔,疲惫的眉宇间不掩牵挂:“是啊,也不知道东家...和夫人怎么样了。我看杨大哥这次回京师,好像很急迫。” 多年的好友了,程川那点心思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饱经世故的孙杰。 他了然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安慰道:“估计是京师的生意红火吧。你看陈弘大哥去草原,不就是为了和西域商人做交易的吗? 杨大哥走的时候,也是从工坊那里拉了一大堆的东西。肯定是京师的货都卖完了,才急着让他们回来补的,你就别多想了。” 也不知程川听进去没有,孙杰接着说道:“再说东家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又有夫人在,遇到什么都只有逢凶化吉的。咱们就认真把事情做好,就是帮他们的忙了。” 程川无奈地笑笑:“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个月的月报你写了吗?后天就是送信的日子了。” 东家走前和他们约定,每个月都要写简单的月报,将庄子里的大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