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卖包子的大娘照样和儿子拉着板车往御街方向走。 他们这样的小商贩最喜欢在御街附近的巷子里摆摊了,谁让御街上人流量大呢,来来往往的生意人、伙计、杂工都喜欢就近买些吃食。 往日这一带虽然人多,却还算是好走,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进入御街的中心区就听见前面乌糟糟的人声,小推车半步都前进不了了。大娘和她儿子心中奇怪,难不成是某位王爷回京?或是宫里的娘娘出巡?可是也没听到风声啊。 此时前面的人也闻到了包子香气,三三两两凑过来。大娘的儿子手脚麻利地将客人要的包子递上,大娘则趁机和其中的一个小伙子搭话:“后生,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哪位贵人要经过呀?” 年轻人有心显摆,瞎了一声:“大娘您不知道吧?前些日子那位仙人点化的夫人,今天了来北御街了!她可是从来没露过真容,大家可不都想看看热闹嘛!” 大娘怪道:“是那个莺花街的小娘子吧?不是都说她是伺候皇上的吗?” 年轻人赶紧打断:“大娘这可不兴瞎说,人家如今是萼华夫人,圣上亲口封的。” 大娘也吓了一跳,讷讷不敢言了,心里却也有几分好奇。听说这位娘子从来没在人前露出过真容,不如和儿子把推车寄放在老熟人的店里,他们也好去看看皇帝和仙人都青眼有加的美人是个什么模样。 “快快快!花钿拿过来!”阿影正把羽衣支使地团团转,整个房间内乱作一团。丫头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各式各样的用具,特制的滑轮衣架在地上摩擦出噪音。要是再加上些化妆灯和摄影机,简直可以说是大牌秀场后台的低配版了。 蕊仙早就被挤到边上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只能远远地看着萼华被人团团围住,有人在她脸上涂涂画画,有人手中拿着四五样华光四射的珠宝在她的脖子上比样式,还有人在她的头发上涂抹芬芳的香油。 萼华僵硬着脖子一动不敢动,觉得自己简变成了是小孩子手中的泥偶,但她也知道,今天的事对于那位东家而言很重要,因而即使后背都有些微微僵硬了也依旧坚持着。 软软的笔尖落在她的颧骨上,有人轻轻地将一颗冰凉的东西粘了上去。 “好了,睁开眼吧!” 阿影语带笑意。 萼华微微睁眼适应了下光线,就向着一旁的水银镜望去。 这还是自己吗?狭长多情的凤目,肤光胜雪,却没有丝毫上了粉的痕迹。睫毛变得更加浓密纤长,唇色不点而红,顾盼之间美色恍若天成。最让她吃惊的,还是眼下那一颗泛着幽幽蓝光的泪珠,她下意识伸手想摸,却被阿影拦下。 “娘子小心,这是粘上去的,还没太干透呢。” 前后左右忙碌的丫头们虽然目露惊艳,却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反而是旁边的蕊仙早已经看得呆住了,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别说是她了,就是萼华自己都有些晕乎乎地,不禁想到要是自己也有这一手化妆技术,也许..... “东家,前门都准备好了。” 一个打扮得江湖气十足的少女推开门报信,萼华认出她就是当日扮作自己婢女的那个姑娘,似乎是叫做...魏锦绡? 看她这眼神,似乎远不止是那位东家的心腹吧,没准还是个红颜知己。哼,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萼华隐晦地白了傅惊梅一眼。 傅惊梅和现场的其他人正忙得团团转,压根没注意到萼华的内心戏,但她的表情变化却尽数落入了一旁摸鱼的大虎眼中。它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