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杨晏的神色已经说明了情况的严重。 傅惊梅顾不上别的,拍醒大虎,抓起外衫三步并两步,跟着杨晏抢出帐篷。 只见外面尘土飞扬,他们的营地外已被一群高头大马的草原铁骑围了个水泄不通。陈弘和守卫们倒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抄起兵器和他们对峙着。 可双方气势相差悬殊,那队人马哪怕只是站在原地,马蹄踢踏间也透出草原人特有的悍勇。 傅惊梅一出来,对方明显爆发出阵阵骚动。立在最前面的那人毫不掩饰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叽里咕噜地吐出一串话,听起来是命令的口吻。 陈弘听后,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翻译道:“东家,他问咱们是不是要这几天回中原?” 傅惊梅满腹狐疑,心道一声怪哉。本以为是自己换了好东西,被人盯上要抢劫。可看这架势,倒并不像是为财。 来不及多想,她压着狂跳的心脏,回答说他们的确有这个打算。自来草原起,多蒙当地人关照,如今已经交易完毕,正打算好好答谢一番铁敕族兄弟。倘若对方赏脸,也可一同把酒言欢。 抹着冷汗的杨晏暗暗点头,这话说得极有技巧,表明了他们马上走人,又说出他们搭上了铁敕族。对方若是图财,也并非不能商量。 那领头人显然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转过头和身边的人商量起来。 陈弘不停地小声给傅惊梅翻译,可是她越听就越是摸不着头脑,眉头也跟着锁得死紧。双方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持起来。 半盏茶的工夫,远方又跑来几匹马,领头的正是那日松。他的袍子草草掖起来个边儿,看上去是匆忙赶来的。 未等马站定,他急忙和那领头人交谈起来,神色间颇为忌惮,好像明明压抑着不满,却也不敢和对方争辩。 好在对方没多为难这位族长之子,双方达成了某种协定后,那些人就收拢了人马,原路撤走了。 此时,傅惊梅也从陈弘的转述中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见那日松神情阴郁,便问他要不要进帐子喝杯茶。 两方在帐子中坐定后,那日松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实情。恐怕不光是傅惊梅,这里所有的中原商队,短时间内都不能回去了。 原来,这几天草原部落察觉到镇北军有大规模的异动,不仅守卫增加了一倍,还开始不断派出斥候刺探情况。 与镇北军离得最近的,是刚才那帮人所在的查塔尔部。 查塔尔部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族,族人悍勇善战,占据着最好的草场,同时也最为镇北军所忌惮。 面对此种情况,查塔尔部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联络了其他几个大部族预备可能的交战,还立刻收缩来往的边关交易。 尤其像傅惊梅这样深入草原腹地的商人,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回去,哪怕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草原人都不会冒险。 但现在毕竟没有真的打起来,草原人也不好把他们怎么样,于是索性派人把这些商人扣了下来,看看事态会怎么发展。 为了方便看管,这些商队将由各自交过路费的部族接收,直到搞清情况,可以离开为止。 所以傅惊梅他们必须赶紧收拾东西,跟随那日松前往他们部落的所在地。期间若是逃跑,别说躲不过草原各部落的追杀,就是真回了平关城,也未必会放他们进去。 在此期间,这些商队自然也不能白吃白喝,需要用商品或银钱和牧民们买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