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梅梦里她在前世的街道上走的好好地,突然被砍了一刀。她反射弧有些长,早先受了惊吓看上去没事儿人一样,这会才显出来。 一只猫爪摸摸她的额头,见她体温还算正常才缩回去。守在帐子外的阿镜端着铜盆走进来,给她仔细抹了抹脸。 “东家,我煮了些汤,您喝点吧?不然身体扛不住的。” 阿镜满面忧色,眼圈都红了。 这个时代缺医少药,身体垮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傅惊梅硬撑着坐起来靠在软垫上,打算无论如何往胃里塞点东西。阿镜端进来煮得喷香的肉粥,傅惊梅闻到味就觉得饱了,跟喝药似地一勺勺吃起来。 外面一阵喧哗,应该是有人靠近营帐。阿镜才想出去看看,就听见陈弘愤怒的喝止声,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不耐烦道:“这个更香!老子要喝这个!” 面具少年大剌剌地站在煮粥的大锅旁,陈弘挡在他身前。见帐中的傅惊梅和阿镜望过来,他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咧出个威胁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阿镜见这人恬不知耻,连东家的粥都抢。当即顾不上怕了,想冲上前阻拦。然而傅惊梅这会头晕地厉害,根本不愿意再闹起来。不过是碗粥,他要就给了算了。 她示意众人不要再争执,阿镜无法,还是往面具少年的碗里舀了粥。她极善于掩饰情绪,纵然百般不情愿,面子上也挑不出半点错来,粥盛了厚重浓稠的满满一碗。 那面具少年见他们这么轻易松了口,倒有点无所适从起来。他端着粥直勾勾地瞧了傅惊梅一会,转身扔下一把灰扑扑的草叶:“弱成这样还来这里,自不量力!这个给你,算是换你的粥!” 他大步走去了烤肉那边,从兔子腿上割下一大块肉。这几只兔子和野鸡都是他打来扔给守卫们的,陈弘和杨晏也没理由阻止,由着他拿了烤饼独自坐一边吃去。 看着他走远,陈弘余怒未消,气呼呼蹲下翻看那把被他扔下的草。看着看着,陈弘面上阴沉之色减缓,显出些惊讶来:“东家,这是库尔草!听说对眩晕呕吐有奇效。” 杨晏这时走了过来,闻言接过他手中的草仔细观看,又闻了闻,才确定道:“确实是库尔草,难为他能找到,这种草非阴面老树树洞中不生,是很稀少的草药。东家,马帮长途赶路后常用这种草煮水喝,能定神止吐,安魂压惊。” 傅惊梅听了心中大喜,让大虎确认没有问题后,交给阿镜料理。 说来也怪,喝了草药汤后,原本混浆浆的脑袋竟然清醒很多,胃里仿佛被烫开了一条路,恶心感完全消失了不说,甚至胃口大开,积累了许久的饥饿感集中爆发。 阿镜看东家终于能吃进东西了,对面具少年的怨气不由得散了许多,甚至还主动给他拿过去了一些面饼。 傅惊梅就着腌萝卜条慢慢喝粥。现在她头脑清醒,情绪也不再那么紧绷,或多或少能捋顺些思路了。 “照你这么说,之所以感应不到那人,是因为他的气息已经被森林同化掉了?” 傅惊梅若有所思地问。 明白了问题不出在自己身上,大虎重拾自信,声音上扬了一个度:“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过。那个暴躁男应该是长期生活在森林里吧,比起人类,他身上的气息更像野兽,所以我那时才会忽略掉。” 傅惊梅想起杨晏提到此人身上的种种矛盾之处,调侃道:“没准儿这哥们儿跟《四大名捕》里面的冷血似地,是被狼养大的也说不定。” 大虎成天泡在傅惊梅脑子里看剧,也嘿嘿笑着开脑洞:“或者是什么高人的弟子,在深山老林里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