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太子,看在老者的面子上,看在当年她与皇室的交情上,放下此事,然后用祖坟发誓会好好对待这位皇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车夫的一声“老太太,您慢点上车”,让马车里的两个人回过了神。 曾老太太重重的看了车里两个人一眼,两人俱是低头。 一个本不爱言语,一个心思又深沉,曾老太太是不指望他们会如实招来了。 “得了,”曾老太太打破了沉默,“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曾老太太坐到了两人中间,先是握住了曾彻的手:“彻儿,没想到,你这么多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些年,没有让你能够享受你应该有的东西,确实苦了你。我不告诉你,也是想让你远离皇室纠纷,做一个普通的寻常人家小公子,就这么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 “今夜,我知晓你对那皇宫并没有留念。你想要在幽州一日,我便把你当作我孙子一日。我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照顾你,管教你,望你不要嫌祖母烦。我不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对你不闻不问,也不会因为你血统高贵而随便你为所欲为,就像这次一样,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让我知道。下次我可不允许了。” 说完,另一只手又握住了方晚心的手:“心儿,你本是个苦命的儿,勤学认真,懂礼貌,却没了父母。我是会比对其他人更对你上心一点,可你也不应该仗着如此,也随着我这不成器的彻儿,一起来瞒骗我。彻儿拉你下水,属实是他的过错,而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表哥陷入泥沼,却不通告我,应该吗?” “晚了那么一刻进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何况那太子还对你……你以后应更加谨慎,我的儿。” “不过无意间让你知道了我们家这点子荒唐事,也是我的不应该。以后还请心儿你,帮忙瞒着此事。希望你以后对待彻儿,也像对待寻常人家的表哥一样,不要畏他,也不要太紧着他。大家以后都是在幽州城里过,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便各自答应了曾老太太。 -- 曾府。 “老太太说,大公子和表小姐,因在酒楼闹事,丢了曾家脸面,所以禁足三个月。” 香棠过来,给方晚心带了话。 待香棠走后,逢荷忿忿道:“三个月,也太久了吧?这件事跟小姐又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总要有个规矩处理,不然这么几档子事儿也掩盖不过去,”方晚心叹道,“逢荷,你到时候帮我去州府里请个假,然后跟梅娘说我以后会登门谢罪的。” “那是逢荷肯定会做的,”逢荷应声,“小姐,咱们以后还是远离那个‘瘟神’吧。” “瘟神”自然指的曾彻。 方晚心无声地点了点头。 然后瞥见桌案上的信,还没有拆开。 “这是何大儒的回信。”逢荷解释道。 方晚心拆开信,明眸轻轻扫过信纸上行云流水的好字。 逢荷看着小姐美目不惊,笑问:“小姐,可是好消息?” “何大儒说,身体抱恙,不便授学,谢谢我的好意。” 方晚心轻轻眨了眨眼睛,如蝴蝶绕于青枝,又转瞬离去。 逢荷不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