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彻一字一句缓缓解释,独孤允双目泛有寒意,嘴角带着瘆人的笑:“不简单呐,这次还带了家中的女眷,我倒要听听,有什么新鲜的说辞。” 方晚心按住发抖的双手,沉声道:“老太太素日喜欢戴翡翠绿耳坠子,府里女眷为了讨老太太的喜欢,也都戴翡翠绿的耳坠子,府中上下,难以找到第二双第三双其他材质的。老太太更不喜欢花纹,喜欢朴素的样式,是以府中根本找不到有花纹甚至是花纹奇特的耳坠。” “为了找玉耳珰,老太太院子里的土都翻了三遍,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藏在什么人想不到的地方。如果藏在地下百尺那样的地方,照幽州天气阴湿来看,这么多年过去,花纹定当被腐蚀得难以看清表面,确认其真容。” “听说这位京城玉器名匠谭先生,做的花纹与众不同,不是因为在难刻之材料上刻出精美的花纹而出名,而是因为他选择的包裹在玉器外面的这层装饰,非金非银,却是一种极难保管的树心做的材料,打磨至如玉般透彻有光泽,与玉器交相辉映,再刻上花纹,比刻在金银上还精美万分。” “所以这样的玉耳珰不存在。万分之一的可能,要是存在,也早已毁坏。” 方晚心说完,对面沉默半晌。 方晚心暗忖,难道自己说的话里面有问题?于是细细再在心里过了,一遍刚刚的话。 谭先生的做工她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京城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以为玉器上面的装饰还是用玉器雕刻而成。 京城的人只在乎耳坠美不美,里面的玉值不值钱,唯有细加打听,才能知道这美丽花纹其中的原委。 方晚心也是因为父亲和那谭老先生交换过字画,才知道这花纹大有来头。 “……方长史之女,方晚心?” 独孤允听完这么多字,就知道屏风后面,坐的是方晚心。 按理说,如此多的公主伴读,如此多的官员家眷,他不应该记得清其中的哪个是哪个,更不会由声辨人。 可那是方晚心啊。 方晚心难掩美貌,名声在后宫比她想象得大。 一日,太子曾在慧宁公主的骑射课上,来看公主独孤月,那独孤月还有点畏惧上马,独孤允便要为自己的妹妹示范。 “这样,你不想上马,那我就示范给你看,找一个你的伴读先试试,”独孤允手虚虚地往旁边一指,“就你了,你来随我上马,示范给月儿看。” 独孤允一眼就看到方晚心的美貌,就要与她共骑一马。 看看这传说的美人儿,会与自己相处如何。 若是感觉不错,假以时日便可纳为侧…… 而方晚心早已瑟瑟发抖,并没有向前迈上一步。 与太子共乘一马,不但会遭到其他公主伴读的妒忌,会在宫中产生不正当的留言,甚至皇上、皇后知晓此事以后,也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安分的伴读,投机取巧,居心叵测。 方晚心焦急地看向独孤月,独孤月顷刻间便明白了方晚心的意思。 “皇兄……我又不害怕了,还是我来随你上马吧。月儿总要锻炼一下的。” 独孤月被方晚心帮了那么多次,所以也会审时度势地,在方晚心需要她出手这些美貌带来的祸事的时候,及时出手。 而方晚心和妹妹之间的眼神交流,独孤允早已看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好的由头强求了,毕竟他等会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终究是放了方晚心一马。 方晚心以为太子只是临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