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芜极其排斥茯苓,见到茯苓会让她想起绿莹的死,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和茯苓的情意甚浅,如今夫君能差人救自己,说明自己能脱困,这时候需要人帮衬,那她为何不用茯苓? 送上门的人,她不用也会被别人利用,那她不是亏了? 应青芜想到此处,本想让茯苓离开的想法荡然无存,她笑着看向茯苓,还没张口茯苓差点哕出来。 “狗奴才!你是什么东西敢嫌弃我?”她突然控制不住说了心里话。 茯苓瞪大眼睛愣在原地,这……这是姑娘? 她安慰自己,许是关的久了心里憋闷才性情大变,而且也是自己不应该,没准等姑娘身上的伤好了就会变回去。 “奴婢没有嫌弃姑娘,奴婢最近胃里疼的难受,是老毛病,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她赶紧解释,生怕应青芜不快。 应青芜瞥了她一眼,完全没当回事。 “最近有什么消息?”她问茯苓,完全一副主子做派。 “茯苓近日在先生手底下做事,没听得什么消息。”茯苓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应青芜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她看向茯苓,说她是废物。 “我在这儿受苦,你倒好,干起治病救人的活,怎么不帮你主子说说话?”她语气酸得很,生怕茯苓听不懂自己的火气。 但她出口的瞬间整个人愣了瞬,她明明没想说这些。 茯苓边解释边替应青芜处理溃烂的伤口,应青芜思索如何让茯苓帮忙,一直没有开口,直到茯苓按痛她胳膊上的伤口。 “学了这么久还是笨手笨脚,根本帮不上忙。”她心里本就烦闷,再加上陈苏叶在外面,真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是茯苓不好,惹姑娘难过。”茯苓认错的同时手也没停,继续为应青芜涂药。 应青芜根本不在乎茯苓伏低认罚,又吩咐茯苓为她打探消息。 她以为茯苓来此是夫君的命令,因此根本有恃无恐,连陈肃叶都没放在眼里。 “你既然知道自己错,还不做些事弥补?”她想着既然已经开口,没必要装模作样下去,反正茯苓只是个小丫鬟。 茯苓点头回话:“茯苓尽力为姑娘治伤。” “我说了去打探消息,你耳朵聋了?”应青芜见茯苓阳奉阴违难掩火气,旁人欺负她就算了,怎么茯苓也跟着欺负她? “茯苓……”小丫头急得说不上话,没等解释就听得应青芜厉声喝斥。 “我能收留你,不过是看你还有价值,若是此等小事都做不好,也不必跟着本宫出来,不如在下面关到死。”应青芜眼眸微转,虽然满身脏污,但在茯苓面前依然架子十足。 她以为茯苓不过是个可以任人踩踏的脚底泥。却忘了人皆有情,她的话伤了茯苓的心。 茯苓性子天真,凡事讲求无愧于心,没曾想应青芜竟是如此想法,觉得应青芜想赶她走。 “姑娘之前收留我,只是想着我能被姑娘利用?”她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不然呢?你一介孤女,要是什么事都做不了,本宫费劲巴力把你带出来,有什么好处?”应青芜抬眼看着茯苓,抬手示意她处理伤口。 原来自己所谓的报恩,所谓的效忠,不过是个笑话。 什么到外面看看,什么看她于心不忍,都是假的。 茯苓起身退了一步,然后躬身行礼:“陛下有命,仅可以治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