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自己蠢,拎不清罢了,他可得好好让她感受何为痛苦。 不该他独自承担苦痛,自采安离开后,他都没痛快过。 正如应青芜所言,她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同样不会放过她。 荣春大踏步离去,眼下应青芜不会再寻死,好戏还在后头呢! 想着陛下的吩咐来的真是时候,他正愁怎么戏耍她,就来了股风。 洛轻铭瞧着陈苏叶睡得安稳,竟真的瞧了她许久,直到烛火熄灭他起身拿烛台,不小心发出声响将陈苏叶吵醒。 陈苏叶之前服过药,会睡得比之前沉,许是药效到了,听见声响立刻睁眼。 她下意识闪身拉开距离,发现是洛轻铭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洛轻铭来看她却没出声,什么时候来的瞧了她多久?为什么瞧她?有没有下毒? 问题一窝蜂的涌入脑海,让本就不灵光的脑子更为混乱,来不及多想她赶紧下榻叩拜。 她双腿使不上力,直接栽倒在地上,虽然被洛轻铭扶了下,但伤口还是被撕裂,疼的她呲牙咧嘴。 “奴才不敢……劳烦圣上,奴才大罪。”奇怪的是疼过之后脑子倒是冷静得很,她还知道和洛轻铭求饶。 洛轻铭将人安置在榻上,如果不是陈苏叶伤口撕裂,他真的想用力按下去看陈苏叶更为痛苦的表情。 在他看来陈苏叶过于嘴硬,总会让他想到程素衣,他开始不喜欢从陈苏叶身上找寻程素衣的影子。 “瞧你伤成这样也不吭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伤你如此!”洛轻铭转身去拿药,因此没瞧见陈苏叶的神情。 陈苏叶身上被汗水浸湿,额头上冒起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疼的。 她警惕的绷起身子,强撑着精神回话:“陛下说笑,是奴才自己不争气,陛下能来看奴才已经格外开恩。” 陈苏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洛轻铭竟称自己为“我”? 让她脊背发寒的原因不仅是洛轻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旁,还有刚才的话。 她不觉得洛轻铭是在开玩笑,若是她自己没努力为自己博取生机,不久的将来取的便是她的命。 “格外开恩?”洛轻铭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陈苏叶问话。 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自己也觉得讽刺,不知怎得他不喜陈苏叶自贬,听着心里不舒服,好似有双手在心里不住揉搓。 陈苏叶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她会错意,当即回道:“您能来看奴才,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以为洛轻铭来试探他,憋足了劲回话,生怕洛轻铭知道她重伤不堪大用然后弃了她。 那时她才真的完了。 洛轻铭没忍住笑出声,拿着药回到榻前夸赞她:“真是没白疼你,是个会说话的。” 他坐在榻前,伸手想为陈苏叶换药。 陈苏叶全身心都在拒绝,但她不敢妄动,尤其是看着洛轻铭的双眼时,有那么一瞬间被迷惑。 洛轻铭浅棕色的眸子尽是她的身影,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眼里的惊愕。 可洛轻铭眼底的柔情清晰可见,温柔缱绻的好似蜜罐里溢出的蜜,情意在眼底再也搁不下,只能挥洒暴露在外。 前前世也是如此让她心动,如今瞧见她依然觉得,这么一双含情眼,怎么偏偏薄情寡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