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陛下若真疼惜您,为何要在您禁足时把那位召回来?”他并非拱火挑事,而是看见应青芜就犯恶心,事到如今他们有什么两样,看不起他们做奴才的,她又比奴才们高贵多少? “陛下如何,岂容你这个奴才置喙!”应青芜听到此处厉声呵斥荣春,说他是个没根的东西,别痴心妄想。 她不敢想的事,内心最担忧的事,突然被低贱的奴才戳破,让她颜面尽失。 这话彻底激怒荣春,但他很快平复下来,对付脚底泥而已,太快玩死有什么意思? “是奴才多嘴,但奴才必须多嘴提醒您,您可以不吃不喝,刚好死在那位回来时,连殡葬都省了,陛下定会感恩您。”他笑着说完话,撤去木板准备拿走里面的饭食。 许是应青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护着碗碟。 双眼不适应突然到来的光亮,她眯着眼什么也看不清,自然也瞧不见那人表情。 光亮一瞬即逝,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消失。 她的饭并未被拿走,人也没有受伤,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过是一寸高七寸长的木板,钉在门边下,取下木板也只能窥些许光亮。 正如她的近况,等着别人来送饭,等着别人来放她出去。 她的鼻子已经适应屋内的气味,她的双眼已经接受无边际的黑暗,她甚至开始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可越是如此,她越明白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现在一切的坚持,都是为了之后的风光。 她会复仇的,也必须要复仇,可害怕从未离她而去,她怕自己被夫君丢在这里,哪怕用全身的力气压下,恐惧也会冒出来侵蚀她。 “夫君是爱我的,我一定能出去,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脚下。”应青芜喃喃自语,在黑暗中她的眼神里带着疯狂的偏执,可惜没人瞧见。 到时候不论是陈苏叶还是柳莹,通通要给她配葬。 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此时陈苏叶已经到了陈白虞的墓前,许是清晨寒凉,她打了个喷嚏。 赶路三天,她觉得值得。 萧易和江清酒识趣的退开,让陈苏叶和陈白虞单独说说话。 “我本来以为最近我过得很开心,我能从这种悲伤的宿命中逃脱,今儿见了你我才发现,那些苦痛从未离开过。”陈苏叶看着木头上刻着陈白虞三个字,眼圈霎时红了。 她的左眼先落了泪,紧跟着才是右眼。 陈苏叶想起自己为陈白虞做的簪子,想起特意为她换的衣裳,想起出宫时兴冲冲的想给她惊喜。 竟是个笑话。 “你别怪我不来看你,我真的害怕,怕你觉得我是个说大话的人。”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拿了个苹果掰开,放到陈白虞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