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得很,说话时背对流冰,可声音却不减。 流冰以为她被欺负,立刻坐起来问她是谁,连钥匙都忘了收。 应青芜发现自己糊弄过去,这才转身看向流冰,发觉他没穿衣服,立马抓起衣服丢给她。 流冰轻咳一声,慌慌张张的怎么都找不到袖子,应青芜怕他扯到伤口,索性扮作婢女帮他穿。 见应青芜轻车熟路的动作,流冰突然心疼,想着伺候人的活计做的熟练,定是吃过很多苦。 “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又难听。 “我不认识,只听见寒刃唤他阿星。”应青芜努力回忆,却所知甚少。 听到阿星二字,流冰一下子就猜出此人是谁。 不就是寒刃的弟弟寒星?有这层关系在,寒星是得了寒刃的吩咐故意为之还是巧合?他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必须替应青芜出气。 有寒刃在他动不得寒星,不过警告倒是不坏规矩。 “你认识?”应青芜发现流冰神色有异,见他不回话又在后面补了句:“该不会是你的仇人,报复到我身上了吧!” 流冰自己也不确定,基于和寒刃的仇怨,姑且算是连累了应青芜。 他点头应下,之后免不了被应青芜数落。 可应青芜却放过他,嘴里说着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算冤了他。 流冰听完心里暖洋洋的,原来真的有人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自从大哥被杀死还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哪怕是骗他的,他也愿意去相信。 应青芜担心他一个人无趣,直到用过晚膳才离开。 期间二人谈天说地,应青芜说了很多儿时的趣事,不过大半都是苦中作乐。 那些无法对夫君坦白的事,反而对着流冰可以坦然说出。 流冰静静听着,等应青芜说完才开始讲他的。 应青芜听着流冰的过往,感受他心里的光芒熄灭又燃起,最后整个世界再无光亮。 二人逐渐靠近,只不过应青芜不知,她在流冰心里燃起一盏灯。 “我明儿去接任务。”应青芜想着不该再拖,横竖都得帮忙。 流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紧接着问她:“怎么这么急?” 后面的话他没说,闷在心里了。 其实他想说能不能等他痊愈再去,还能照顾些,但他明白应青芜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他帮不上什么忙。 那他也不想旁观。 “争前程的事,哪里说得上急缓,不过是以命相搏罢了。”应青芜说的身不由己,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流冰的主人,尽管之前聊的情真意切,但她没必要全盘托出。 流冰眼底的光亮并没熄灭,商量似的问她:“能不能缓几天?” “我得回去了,出任务时我会通知你。”应青芜答非所问,她算着时辰,确实不该久留。 流冰虽有不舍,却也明白不该挽留。 应青芜走出休养所,头也没回的离开。 只要她回头便会发现流冰在远处瞧她,可惜她毫无留恋。 毕竟陪流冰说说话,是她用来掩饰内疚的手段。 过了今晚她再不欠流冰。 她回到摘月宫后,轻声唤了绿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