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口中所说的蓉大奶奶是宁国府贾蓉的正妻秦可卿,她去年才过门,和王熙凤关系不错。 平日里秦可卿常来荣国府,和王熙凤聚在一起打牌,赢了不见得意,输了也从不懊恼,说话和和气气,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 黛玉听了,笑道:“既如此,你就把这荷包带去,下次见着了问一问,找到失主,也算你大功一件。” 平儿颔首,将荷包收起来,又同黛玉聊了几句不相干的话,见天色已晚,起身告辞。 黛玉送她至门口,门帘一打开,一阵冷风夹雨吹了过来,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平儿见这一小会儿功夫,天就下雨了,忙道:“姑娘快回去吧,要是因此受了风寒,岂不是我的罪过。” 撑开一个小丫鬟递来的青绸油伞,打着灯急急地回去了。 黛玉听见雨点打在琉璃瓦片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起了贪玩的兴致,她裹了裹外衫走到廊下风口处,伸出一只玉白的素手,雨点顷刻就把她的手打湿了,凉凉的,很有意思。 “姑娘!” 鸣环听说下雨,去里间拿斗篷,一出来就见这副场景,几步过去把斗篷披她身上,劝道:“姑娘,快回去吧,这雨里夹着暑气,万一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恰巧紫鹃忙完了,沿着回廊走过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黛玉,焦急道:“姑娘,你怎么站在这儿?袖子也湿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黛玉着实敌不过,郁闷的转头回去了,心里却在嘀咕,自己哪有那么脆弱。 按着往日的习惯,换了寝衣上床,接着,紫鹃和鸣环两个都出去了,因想着今日风大,吹的窗外树影摇曳,怕吓着黛玉,便给她留了外间一盏小灯。 屋里充斥着暖黄色的暗光,又点着熏笼,暖暖热热的,不过一会儿,黛玉就有些犯困。 她阖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的很浅,半梦半醒间,觉得身上发沉发闷,无意识地就把被子给蹬开了。 墨封来时,就见她被子已大半掉落在地上,身上寝衣凌乱,起了几道皱痕。 他捡起被子给她搭在身上,再接着灯光一细瞧,看到她两颊上两团不正常的嫣红色,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探了探她额头,发觉体温比正常要高一点儿,果真是在发烧,他急声唤道:“玉儿!玉儿!” 黛玉就算是睡梦中,也觉得身上不大舒服,松松懒懒的,感觉有人在吵她,微颦起眉头。 好半天,她才撑开眼皮,看到一个墨色的高大身影,又垂下眼皮,闷闷地嘟囔,“别吵,头疼……” 墨封急了,他完全顾不得这是贾府,几步出了房门,喝道:“来人!” 两道黑色的身影随之落下,半跪在地上,拱手道:“王爷。” “快去请太医。” “是。” ………… 黛玉看到头顶玄色蟒纹床帐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醒了?”是墨封的声音。 黛玉侧过头,茫然不解的瞅着他。 墨封抚了抚她额头,低声叹道:“烧退了。” 她发烧了?她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黛玉跟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哑声问道:“我在哪儿?” 昏睡了这么长时间,难怪声音哑了。 墨封垂眸,拿过一旁软枕,扶起她,让她半靠在床上,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