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丈夫从前与她父亲是同僚,甚至遗憾自己儿子已经定亲,不然一定会来下聘礼。 崔南栀笑得脸都发僵,衣角在指尖卷了又卷,送走夫人们的时候已经揉成皱巴巴一块。 · 刚入秋,郑夫人就已经让后厨炖梨汤清燥润肺。 再好喝的梨汤,连续喝了几日也有点发腻。崔南栀喝了半碗就放下来。 最近长安有女儿的高门都有点儿一惊一乍的,宫中常有内臣出来宣旨或传口谕,不论是褒是贬,和大多数人是没关系的。但最近只要有出入,便一窝蜂地要去打探。 崔南栀听陈夫人说着长安的趣闻,嘴上应付着,心里在想昨天听到街上有人叫卖桂花糕,今天得让女使出去买点尝尝。 门口突然传来不小动静,女使急匆匆地跑过来附在陈夫人耳边说了什么,陈夫人“噌”一下站起来,厅内数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她。 “我发髻有没有歪?把我妆奁最底下那支步摇拿出来插上,口脂也补一补。”陈夫人催促女使帮她整理衣裙,见到在一边愣愣坐着的崔南栀,赶紧把她也拽起来,仔细端详一番。 等陈夫人妆点完毕,领着崔南栀迤迤然出去。 传旨内臣永远是那副表情,在宣读圣旨之前都不知道是喜事还是祸事。崔南栀行了礼,抬起头,与内臣四目相对,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副画像是她亲自过目验收的,陛下的眼光总不能这么差吧? 崔南栀微垂下头,盯着鹅卵石铺成的地面。 内臣清了清嗓子,展开丝帛,高声念出上面的内容。 她听到陈夫人低低地吸气声,内臣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她耳膜上,轰隆隆作响。 “恭喜崔娘子。等册宝一下来,该称您为太子妃娘娘。”内臣卷起丝帛,扯动嘴角,终于露出能被看出情绪的表情。 他等着崔南栀上前接旨谢恩,半晌没个动静,“崔娘子?” 崔南栀人站在那,魂像是被抽走了,内臣唤她也没反应。 陈夫人见状,打圆场道:“哎呀,小姑娘家没见过事儿,估计是被吓到了。”说着两三步上前,恭恭敬敬接下圣旨,“劳烦大人跑这一趟了。”她颔首示意女使打赏,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内臣客气地推拒,又被塞回手里,拉扯几次之后抵挡不住郑家人的热情,把荷包收入袖中。 崔南栀慢慢回过神,接过圣旨仔仔细细读一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 “你们没认错人吗?”崔南栀开口,“长安也不止我一个姓崔的……” “崔娘子别说笑了,立太子妃这么大的事,绝不会找错人的。” “那有没有再考虑下……或许别人比我更适合?” “只是陛下的意思。”内臣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崔娘子若是有话要说,就禀给陛下吧。” 陈夫人拉着她的袖子,陪着笑脸送走内臣。 内臣给各家颁旨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反应这么奇怪的。 他带着小黄门们退出去,刚跨过郑家的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女使的尖叫声。 “崔娘子!” “崔娘子怎么晕倒了!” “来人啊!快去请郎中!” 趁着众人慌乱作一团,陈夫人赶紧把掉在地上的圣旨捡起来,拍拍上面的浮灰。 “快把崔娘子扶回房,把红糖水都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