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祝辛夷必须一个人留在这。 他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下。 “你不认得路吗?”祝辛夷见他没反应,面带着焦急,赶忙催促道,“我们医院有个很大的空地,大概有半个操场那么大,你在这这么小的沙滩上都能降落,应该没问题的吧?”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但安珩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飞行多年的本能让他对眼下的形势犹豫不决。 他朝夕阳下沉的方向望去,记得自己来之前做过的功课,这个海滩到了每天晚上九点钟左右的时候,会涨潮。 如果他动作够快,应该可以在涨潮之前赶回来,但此时正是南半球的夏季,来自西南方向的海风时速最高能达到4个单位,回程的航速会受很大的影响,再加上各种不确定因素,万一…… “快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看着凝神不语的安珩开始着急了,甚至铆足劲推了他一把,而他半步都没有挪开,“这人到现在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肺水肿或者脑水肿,再拖下去会没命的!” “你总不能看着他死在这儿吧?死在医生眼皮底下?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安珩眸中闪动,原来她在意这个。 祝辛夷依旧不住嘴地叨叨着:“来回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好快的,我就在这等你回来,你放心,这四面八方全是海水,我绝对不会走丢!” 她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他总算是动摇了。 安珩把昏迷中的溺水者扛上小熊飞机,祝辛夷跟在后面麻利地替他系好安全带,在安珩要求她保证了好多次一定要乖乖等他回来后,祝辛夷总算后退了几步,等着飞机发动引擎。 “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安珩认真道。 说罢,小熊飞机如来时那般一个俯冲急速腾空,以一个高难度倾斜快速向近岸方向折返。 她目送着小熊飞机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发动机的声音被浪潮声取代。 祝辛夷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浅滩上。 虽然当初学医的目的并不那么单纯,但行医的这些年来,多少还是被白大褂的使命感打动过,上一秒还以为离开了心外科就是离开了他人生巅峰,但在遥远无人知晓的异国他乡,她也一样有用武之地。 仿佛是受到了希波克拉底的感召,她突然觉得海上的景色格外迷人。 突然觉得海浪拍打在砂石上的声音那么治愈。 突然觉得海面离自己更近了是怎么回事…… 祝辛夷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猛然间意识到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不会吧? 涨潮了? 祝辛夷慌忙站起来,惊恐地看着脚边上即将没过鞋子的海水,再回头看看身后即将被海潮吞没的浅滩…… 可是这儿离陆地少说也有两公里的距离吧??? - 她记得他说过的,这里是两股洋流交汇处,所以风浪极大。 祝辛夷这才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拒绝许言的示好,让她非得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历劫,当初就算做一回渣女吊着他也总比现在的情形好吧? 海水没过脚踝,白色帆布鞋已经浸在水中,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打来,还有渐渐上涨的趋势。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儿,这异国他乡战火连天又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才二十八岁,寒窗苦读了那么多年才混到副主任医师的地位,海外援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