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短的几个字: “辛夷,祝你前程似锦。” “安珩。” 她念到,手指触碰在他的名字上,莫名觉得心口似刀割一般生疼。 从医院回家的一路上,她想过要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他,可是只要一想起从前的病房中许恬的音容笑貌,辛夷的心中就像空了一块似的,滴血的心脏无数次在她脑海中重现,紧接着是花季少女渐渐苍白冰冷的面孔,挥之不去。 她不是没见过死亡,医院里的孤独向死的生命如过江之鲫,她从入行之初也曾因为没有激活病人而彻夜痛哭过,只不过到后来渐渐麻了,累了,学会了如何把自己从中剥离出来。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是亲眼看着那个女孩满心欣喜地接受手术,亲眼看着安珩把他唯一的小妹妹交到自己手中的眼神。 客厅里,柚木茶几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安珩打来的。 祝辛夷静静地等着自动挂断,而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拿起手机走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势渐大,一切都显得越发不真切。 蓦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祝辛夷鬼使神差一般走到门前,甚至都没问一下门外的人是谁,开门的一瞬间却愣在了原地。 ——是他,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单手撑在防盗门的门框上,凝望着她。 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一只刚刚被赶出家门的野犬,迷茫而又战战兢兢。 “怎么不等我。”他问。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刚拿出来的校服外套往身后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看着他浑身湿透,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你要不要进来,外面挺冷的……” “……有酒吗。”他继续问,声音沙哑。 祝辛夷迟疑了片刻,想起酒能暖身,平和道:“有,上次阮月婚礼,从酒庄带回来两瓶红酒……” 她转身朝屋里的方向走,然而还没迈出两步,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手臂环在了她的腰际,轻柔而缓慢,他的下颌也抵在了她的肩膀处,浑身湿冷得让人心疼。 “安珩……” 祝辛夷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连短信也不回。”他的气息轻轻撩在她的耳侧,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话也说得很慢很小心,“我去病房收拾了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走了……” 祝辛夷一动未动,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恬恬的东西还在车里,我不知道该放哪,许家我是不会去的,她去世的消息也不能让外婆他们知道,我就想到了你这里。辛夷,你不该自己走了的……” 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每一句话,祝辛夷却不知道他所说的“收拾了东西”指的是把许恬的遗物一件件整理好,然后强忍着心痛,用最温和的笑容去面对同一间病房里对死亡还一无所知的涵涵。 “辛夷,我没地方去了。” 祝辛夷愣住,微微扭过头来,却发现他的力道稍紧了一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祝辛夷低声说,她想转身,下意识地想去拉开他的手。 “别走。”安珩仿佛被这一细微的举动吓到了,双手锁在一起,声音里带着哀求,“借我抱一下,辛夷,我真的害怕自己没办法保护你……” 祝辛夷不解:“我?” 从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