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椒房殿时,刘彻正在看卫长君和公孙贺下棋,诸邑先跑去跟母亲哭诉,说卫不疑欺负她,刘彻看到金日磾也来了,料想事情与他有关,便将涉事的人连同卫青一起带去了正殿。 诸邑先将校场的事说了,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好些卫不疑对她不敬的话,最后抱着母亲哭,说她喜欢金日磾,不喜欢卫伉。 刘彻没有立刻追究卫不疑的过错,而是打量起金日磾来,他低着头跪着,不多听多看,谨小慎微的样子和前世一模一样,除了一头金发,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优点,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前世卫长公主喜欢,现在诸邑也喜欢。 沉默片刻,刘彻让卫青先带着孩子们出去,只留下卫子夫、诸邑和金日磾问话。 “你教授公主骑射多久了?”刘彻问道。 金日磾道:“回陛下,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诸邑不止一次地跟朕说她喜欢你,那你呢?喜欢她吗?”刘彻不是很赞同他们在一起,不想跟他废话。 与卫不疑骂人不同,这话被父亲直白的说出来,诸邑还是有些窘迫的,她跟很多人都说过她喜欢金日磾,却唯独没对他讲过。 “臣不敢!”金日磾头埋的更低了。 刘彻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看了一眼卫子夫,又接着说:“你跟朕说实话,如果你喜欢诸邑,朕可以成全你们。” “臣从未对公主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朕现在允许你想!”刘彻不悦。 金日磾吓的叩首:“臣从未喜欢过公主!” 刘彻想到他会拒绝,也希望他拒绝,可当他说出口时,他还是很生气:“诸邑哪里不好了,你为何不喜欢?” “公主很好,可她是陛下的女儿!”金日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什么意思?” “陛下逼死了我的父亲。” 枉他之前那么信任他,让他在身边做侍中,他却拿他当仇人?刘彻很想上去踹他一脚,可还是忍住了,他说的是事实。 “从今日起,免去你侍中的身份,你也不用再教授公主了,去御马监养马吧,朕不想再看见你!” “爹爹……”诸邑欲替金日磾求情。 “多谢陛下!”金日磾打断她,磕头谢恩。 诸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没那么喜欢她,所以一直不敢当面跟他说,她总想着多接触接触,他肯定会喜欢她的,却没想到他如此决绝。 卫子夫抱紧女儿抚慰,以金日磾现在尴尬的身份,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本来也觉得他们俩没可能,早点让诸邑知道也好。 看着金日磾头也不回地走了,诸邑越哭越伤心:“爹,您留下他好不好?” 刘彻不应,他知道当面挑明会伤女儿的心,可他必须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 金日磾出了宣室殿,看见侯在殿外的卫青和卫伉等人,他没有说话,低头跟着内侍走了。 一如卫不疑所说,他们杀了他父亲,灭了休屠部,还俘虏了他们一家,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本应该报仇雪恨的,可是为了母亲和弟弟,他不得不放弃,他不能为自己的父亲和族人报仇,也不可能认贼作父,惟愿以后能远离纷争,一家人平安度日。 卫子夫看女儿哭的伤心,将她带回了寝殿。刘彻又将卫青和几个孩子召进殿来询问事情经过。 卫不疑今日虽然骂的是金日磾,但多少有些损伤诸邑公主的颜面,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