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议亲的年纪,刘陵被平阳拂了颜面,不愿再掺和这家的事,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去了。 刘陵心情不好,出了宫照例找了一家酒肆喝酒,日色渐晚,暑热消散,酒肆的人流逐渐增多。她在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方向正好对准酒肆的入口,一眼就能看清楚进出酒肆的都有哪些人。 朝廷的推恩令传到淮南,淮南王便开始联络其他诸侯王,加紧谋事,刘陵也想为父亲做些什么,可又感觉有些吃力。 现在的朝堂已经不是原来的朝堂,经历了刘彻的一番雷霆手段,韩安国,薛泽这些守旧派走的走调的调,新上台的公孙弘,主父偃这些都是两面三刀,老奸巨猾的东西,加之刘彻还成立了以卫青为首的内朝,这些人都没法笼络,稍有不慎,就能万劫不复,她现在除了打探消息,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金红色的夕阳穿过屋檐上的走兽落在绛紫深衣的男子身上,那男子头上戴着金冠,反射出的金光晃了一下刘陵沉思的眼睛。 刘陵稍稍侧目,见那男子正在酒肆门口与人攀谈,举手投足风流倜傥,尽显贵气,她又想起了那个在长秋殿意气风发的平阳公主,眸色愈发深沉,又见那男子与友人告别入了酒肆,心里忽然有了算计。 刘陵招来侍从耳语了几句,那侍从便下了楼,片刻后便引了紫衣男子上来,见着刘陵,那男子步履轻快,衣饰环佩叮当作响,所经之处清香缕缕,回眸者众。 入了雅间,男子向刘陵作揖:“翁主别来无恙。” 刘陵起身还礼,请他入座:“多日不见,汝阴侯风采依旧,看来这病是全好了?” “托翁主的福”,夏侯颇举杯朝她敬酒,前些日子因为平阳公主拒婚之事,他病了一场,沮丧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刘陵举杯饮尽:“我怎么听说你要回汝阴了?” 放下酒樽,夏侯颇给她添酒:“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汝阴过逍遥日子。” “就这样放弃了?”刘陵好奇问他。 夏侯颇面露无奈:“当初为了她留在长安,如今话都说明白了,她对我没那个意思,不放弃又能如何?” “我只是觉得可惜,你说你长得好,家世也好,比那个什么长平侯强多了,她要是连你也不喜欢,那她喜欢谁?”刘陵皱起了眉头。 夏侯颇低头想了一会,想不到,举杯说:“可能她就喜欢那样的吧。” “长平侯出身卑微,又有了家室,太后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刘陵看他面色愁苦,又说:“我瞧着她待你与旁人不同,应该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是没到成亲那一步。” “你也觉得她带我与旁人不同?”夏侯颇幽深的眸子透出一丝亮色。 刘陵笑道:“她眼光高得很,长安的列侯没有几个能入她的眼的,可她能与你同游,收你的礼物,这份情义便与旁人不同。且我听说,宫里之前有在筹备她的婚事,想来她先是答应了,后来才拒的。” 这话无意给了夏侯颇一丝希望,又怕自己期望过高,便喝了一口酒给自己压压惊。 “你不应该放弃,现在太后都站在你这边,你再想想办法,我觉得这事能成”,刘陵挑眉。 夏侯颇惊讶地看着她:“可她已经明确拒绝我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刘陵觑了他片刻,招手示意他靠近…… …… 大雨滂沱了整整两日,炎热的暑气才得到缓解。 这日天刚放晴,平阳公主便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