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怎么请都请不到的人,今天轻而易举就请到了,刘彻来披香殿时,已经入了夜,盖姬忙将备好的膳食拿进来,服侍用他膳。 “中午在长秋殿,朕走以后,太后还跟你说了什么?”刘彻边吃边问。 盖姬惶恐,跪下来道:“太后娘娘说要断了那些人奏请立卫夫人为后的心思,所以才吩咐妾来抚养皇长子。” 刘彻盯着她:“没有别的?” 盖姬摇头,低下头道:“陛下,太后娘娘的吩咐,妾不敢不从……” “知道了!”刘彻收回目光,又去吃饭。 夜里没有喝酒,吃完饭盖姬便让乳母将两个孩子带过来,刘彻抱过刘据,他今日是为他而来的,自打他生病,他已经好几日没抱过他了,这会儿抱着,便觉得轻了不少。 “太医怎么说?”刘彻问道。 崔氏道:“太医早上瞧过,说是已经好了,也停了药。” “好,你们照顾皇子有功,回头找中常侍领赏!” 崔氏跪下谢恩:“多谢陛下!” 刘彻朝儿子挤眉弄眼,引得儿子伸手来抓,他咬住他的小手,逗得他笑。儿子咿咿呀呀,叫了一声“爹爹”,他高兴得在他白嫩的小脸留下不少口水。 盖姬让女儿凑过去和弟弟一起玩儿,歆瑶不肯,她跟刘彻不熟,也怕他,只肯叫爹爹,不肯同刘彻亲近,刘彻硬将她拉过来,大腿一边坐一个。 歆瑶开始还怕,和弟弟玩起来,就忘了怕了。 “这几日你辛苦些,孩子照顾好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刘彻说道。 “陛下……”盖姬犹豫道:“可以多来看看孩子吗?” “朕会的!”刘彻示意乳母将孩子抱下去。 盖姬高兴,见他起身,忙上前去扶:“不早了,妾服侍陛下沐浴歇息吧!” “朕还有事要,你先休息吧”,刘彻大步出了披香殿。 盖姬跟出去,目送他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落寞。 皇太后要她抚养皇长子,和卫子夫争夺皇后之位,她自是不敢想的,皇长子再好,终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儿子…… 刘彻斜靠在扶手上,轻轻捏着自己的眼角放松,思量许久,说道:“去昭阳殿!” 听到那三个字,元伯心里就开始紧张,瞅了瞅侍候在旁的几个内侍,示意他们都机灵些。 辇舆停在昭阳殿前,刘彻却没有下去,昭阳殿大门紧闭,里头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 元伯道:“卫夫人被禁足,想来是早早就歇下了,老奴这就去叫门!” “罢了,回宣室!”刘彻面色阴沉,隐隐透着些许怒意。 元伯冷汗涔涔,示意他们赶紧抬辇,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刘彻心里恼火,冷着他也就算了,儿子都被人抢走了也无动于衷,居然还睡的着?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他还去瞧她做什么! 次日廷议,丞相薛泽奏请立盖姬为后,一呼百应,连着数日都有人上书要求立盖姬为后,刘彻仍是一副置之不理态度,所有上书均留中不发。 立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刘彻的态度扑朔迷离,卫青始终置身事外,倒是宫外的平阳公主坐不住了,卫青一休沐,她就迫不及待地约他出来。 六月的清晨,天气还算清爽,趁着太阳还未升起,二人骑马在那场上跑了两圈,最后绕到东边去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