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子夫,这是我们的据儿啊,你怎么能不要他呢?你忘了他对我们有多重要了吗?朕在等他,母后也在等他,整个大汉都在等他,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没护好你和孩子,是我的错,你有气冲着我来,你怎么对我都行,千万别伤害孩子,我求你了……”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之前骗你是我不对,我是怕失去你和孩子,不得已才这么做,我答应过你,以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把他生下来,我会好好对他,把这一切都还给他,我承诺你的事,一定说到做到,子夫,你相信我好不好?” 想起方才提心吊胆的那一刻,刘彻心里还有些怕,又趴在她身上哭了起来:“子夫,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到底要我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无论他怎么说,卫子夫始终躺着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句话不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多时,东儿端了汤药进来,刘彻抹了泪退至一旁,让东儿服侍她用药。东儿放下汤药,唤了两声,卫子夫依然没有反应,东儿抬头看向刘彻,刘彻叮嘱她好生照看便抬步离去。 听得他的脚步声走远,卫子夫这才睁眼,呆呆地望着帐幔上的花纹。 东儿蹲下身,舀出一匙汤药递到她嘴边,她不肯张嘴,汤药沿着嘴角溢了出来,东儿急哭:“夫人,这孩子是无辜的,您再怎么样,也不能不要孩子啊……” 须臾,眼角滚下两颗泪来,卫子夫闭上眼睛,默了片刻,睁开眼坐起身来,取过她手里的汤药,自己喝了起来。 东儿欣喜,擦干眼泪站到一旁,兀地瞧见眼寝殿门口映下的半截人影,又看向卫子夫,卫子夫只是闷头喝药,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刘彻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她把药喝完了才走,去了正殿,召集了昭阳殿所有的宫人内侍敲打训话,这些人原先都是他亲自安排进来的,现在他不常来,他们便忘了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盘问了一圈人,没有人知道卫子夫怀孕的事,更遑论那些药的真实用途,有孕一事卫子夫瞒的密不透风,若非东儿提前留了个心眼,将她买回来的药拿给甘宁看,这孩子没准真叫她落掉了。 刘彻没办法责怪卫子夫心狠,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再次将这孩子的命跟昭阳殿所有人的命捆绑到了一起,他就不信卫子夫能狠心到让昭阳殿和太医署数百人都为这个孩子陪葬! 因为不想再卷入皇权争斗,卫子夫确实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当东儿说孩子无辜的时候,她仿佛又看到了刘据的音容笑貌,一颗心终究是软了,她恨刘彻,可她爱这个孩子。 卫子夫舍不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又有刘彻以数百条人命做要挟,彻底打消了不要孩子的念头,好好遵医嘱安胎,不再胡思乱想。 …… 日子里除了安胎和照顾几个孩子,闲时卫子夫也会去披香殿探望盖姬母女,让孩子们熟络熟络。 盖姬说道:“看到夫人和陛下和好,妾真的很高兴,夫人这一胎若能给陛下生个皇子,那就更好了。” 卫子夫低头逗弄孩子,不做回应。 见她没有反应,盖姬有些许尴尬,又岔开话题道:“陛下给孩子取了名,还未取字,妾想请夫人给她取个小字。” “就叫歆瑶吧”,卫子夫依着前世取的,边逗孩子边解释:“小公主生的白皙如玉,身份尊贵,谁不羡慕呀?” 盖姬领会,拿小字唤孩子,孩子朝她咧嘴笑,算是认下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