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的来看她,可这女人不讲道理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分家改嫁,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结束了一天的奔波劳碌,刘彻回到温室殿,躺在榻上仔细想了想卫子夫和陈嘉的关系,她们两个人一个说对方是天煞孤星,一个嚷嚷着要他废后,显然是已经势同水火,谁也容不下谁了。 原先的平衡打破了,要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并不容易,陈嘉还好说,大不了以后不让她出来乱说话,难的是卫子夫这边,一想到那个女人说要改嫁,他心里就火大。 要是以前的陈嘉,刘彻想废了就废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废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可现在的陈嘉是仙女下凡,他还想从她身上多了解些东西呢,就这么废了有些可惜。 刘彻想,不如先放几天,卫子夫现在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她气消了,没准就不闹着废后了。 卫子夫不怕他生气,也是铁了心的要和他闹到底的,不把求仙的火苗扼,以后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次日晌午,她安顿好几个孩子,让人准备了一辆车,收拾几件行李带着霍去病就要出宫,刚走到宫门口,马车就被天子的侍从拦下。 齐心忙不迭赶来::“夫人,陛下有令,夫人不能出宫,还请夫人到宣室殿一叙。” “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卫子夫不下车,只将车窗掀起一角:“你回去告诉陛下,君无戏言,他若不信守承诺,我便是死在这儿,也不会再回去。” 卫子夫态度坚决,齐心也没法劝,只能回去传话。 不吃不喝地在宫门口僵持了大半日,直到齐心再度捧来天子的废后诏书,她才妥协回宫。 …… 乌金西坠,暮色沉沉。 昏黄的光射进长秋殿内,气氛异常宁静。王太后端方地坐在殿上,刘彻躬身立在堂下,几案上摆放着的刚准备发出的废后诏书: 皇后妒忌失序,戕害嫔御,无母仪之德,不可以承天命,罢其玺绶,退居长门宫。 “皇帝说皇后戕害嫔御,要废后,哀家倒是要问一问,皇后戕害谁了?”王太后道。 刘彻欠身:“昨日在沧池,皇后因妒忌卫姬得宠,将卫姬推入池中,若非儿臣及时赶到,卫姬就命丧黄泉了。” 王太后轻蔑一笑,说道:“可哀家听说,卫姬毫发无损,今儿还在宫门口闹着要出宫,逼皇帝废后,可有此事呀?” “母后误会了,卫姬今日之举并非逼儿臣废后,实则因为昨日受了皇后的迫害和折辱,宫里流言甚多,不堪其扰,所以才想出宫散心。” “那你为何不让她去?” “儿臣不是不让她去,是想同她一起去,怎料朝中事务繁多,又得母后召见,所以一直未能赴约。” 王太后横了儿子一眼,又说:“卫姬既毫发无损,何来皇后戕害嫔御一说啊?皇帝废后的理由,未免太荒唐了一些!”说完便将诏书扔进一旁的火盆里。 “母亲!”刘彻伸手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诏书落入火盆,哔啵两下便迅速燃了起来。 “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皇帝不必小题大做,废后之事到此为止!”王太后摆手:“哀家累了,回去吧!” 刘彻退出长秋殿,踏上御撵,只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