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被册封为长公主,到现在石邑公主出生时的满宫同庆,刘彻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还只是女儿,要是生了儿子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皇帝都这么喜欢孩子,公孙贺自不必说,卫君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情沮丧。 逃出这喜庆之地,卫君孺悄悄来到后院,钻进了一间偏僻屋子,屋子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女医甘宁,她刚接生完出来换洗干净。 “甘侍医……”卫君孺站在门口望着甘宁。 甘宁诧异的看着她:“公孙夫人这是?” 卫君孺窘红了脸:“近来我总觉得身子不适,想请你帮我看看。” 若是正常问诊,倒也不需如此,谁还没有个三灾六病的,可卫君孺这神色,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甘宁请她进了屋:“公孙夫人哪里不适?” “我……”卫君孺摸着自己的肚子,久久不能开口。 甘宁找出问诊的药匣子,拿出脉枕,示意她伸手号脉,片刻后又换了另一只手,观了手相又看了舌苔,再见她窘迫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如何?”卫君孺问道。 甘宁问道:“夫人可有请外头的医工瞧过?” 卫君孺点了点头:“她们说我体虚,不易怀胎,一直叫我喝药调理,却又不见起色。” 甘宁收起了药匣子,没有说话。 “侍医,我的病还能治好吗?”卫君孺又问。 “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甘宁说道。 卫君孺惊讶,又说:“可是我……” “女子怀孕需要机缘,夫人不可强求!” 卫君孺被她说糊涂了,怔怔地看着她。 甘宁看她这般模样,想了想又取来笔墨,给她开了一副药:“这方子是调理气血的,夫人内虚火旺,可按此方慢慢调理,至于子嗣,还请夫人宽心。” 卫君孺拿着药方出了门,她满怀希望地来找甘宁,却又失落而归,甘宁虽未明说,她却也能明白,子嗣于她而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个妹妹都能生孩子,只有她不能,卫君孺想不通,跑到自己屋里哭了一通。 关于卫君孺的身体情况,甘宁不敢隐瞒,待到卫子夫出了月子,她将此事告知卫子夫,并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卫君孺不能怀孕。 卫子夫并未觉得惊讶,因为她前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她的大姐命苦,小时候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受了很多委屈,饥一餐饱一餐的不说,冬天去河里洗衣服,冻病了也舍不得花钱看医工,虽说是熬过来了,但落下病根,影响到子嗣,前世义妁用药针灸,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仍然无济于事,又何况是甘宁呢,她的医术比义妁终归还是要差一些的。 卫子夫虽然是重生的,知道很多前世的事,却没有通天的本领,医治不了大姐的病。不过,生不了孩子并不代表没有孩子,前世大姐收养了公孙敬声,也算是弥补了她的缺憾,虽然受了不少波折,但没有白受,她在这些波折中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当家主母,养子公孙敬声也很孝顺她。为了大姐好,卫子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做太多干预,大姐的家事让大姐自己去处理,反正有她在,没人敢动大姐。 卫君孺进宫陪伴卫子夫,直到卫子夫顺利出月子她才回家,方一进门就进了一个妙龄女子领着公孙家上上下下的仆人在院子里等着她,一度卫君孺就有一种自己进错了门的错觉。 “早就听说贺表哥娶了一个漂亮表嫂,今天总算是见着了”,还未等卫君孺反应过来,楚楚就迎上前去行礼:“楚楚见过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