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诏闯到家里来,带走了卫广。时间选得刚刚好,地点也很准确,趁她自顾不暇将人带走,窦太主再傻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卫子夫搞的鬼,那首民谣毫无疑问也是卫子夫编出来了。突然被人摆上这么一道,窦太主生气自不必说,可转念一想,卫子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一定府中有人跟她串通!她一面让人收拾行囊,一面在府中盘查,滔天怒火有了发泄对象,整个公主府霎时间成了炼狱,哭嚎声几乎传了半个长安城! 次日,窦太主带着董偃悄悄地前往馆陶封地,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长公主如今灰头土脸的离开,卫少儿心里无疑是痛快的,自己的妹妹没少受她刁难,弟弟也被她掳了去险些丧命,现在可算是报了仇了,兴奋之余,她亦迫不及待地赶往五祚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妹妹。 “你也太敢编了”,卫少儿一看见妹妹,就忍不住的感叹:“你是不知道,我先是去到长安教坊,请她们的乐妓唱,她们看到你编得曲子,差点没吓死,死活都不肯唱。后来我又找到公主家那几个老熟人,她们也不敢,最后没办法,我找了几个小孩子教他们唱,勉强算是把这首曲子传出去了。” 歌词若不编的大胆一些,如何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呢?卫子夫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卫少儿在宫外忙碌的时候,她在宫里也没闲着,她买通了宫人在长乐宫里头传唱。她编的曲子曲调轻快,内容新颖,意思也简单明了,虽然不敢明着唱,但私下议论的人却是不少,主子们的风流韵事很快就在长乐宫里传开了。不过这首曲子最后能传进太皇太后的耳朵里,还要多谢皇太后的帮衬,她没有封锁言论,任由事态发展,这才把事情搬到明面上来。 卫子夫领着少儿去到库房:“这几日有劳二姐了,这里头的东西你随便挑,喜欢什么就拿,别客气!” 屋子里琳琅满目,珠宝首饰多得都放不下,卫少儿看呆了,挑了几件首饰在身上捯饬,又看上一件红色的宫装,拿在身上比划,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和董偃那些事的?” “自然是有人跟我说的呀!”卫子夫拿了一只金步摇在手里把玩。 “谁呀?”少儿愈发来了兴致,小步踱到卫子夫跟前:“快跟我说说,这种贵人间的秘事,是谁告诉你的?” 卫子夫看着她头上堆金挂银的,累赘又滑稽,只是笑而不语,这事是前世少儿跟她讲的,可她不能说。 卫少儿凑近了些,小声说:“我听说昨天公主府上打死几个下人,不会是你安插的眼线吧?” 虽然知道窦太主手上的人命不少,但是乍然一听还是会感到惊讶,卫子夫愣了一会儿,说道:“当然不是,你别瞎猜了,快去试衣裳吧。” 问了半天也不说,少儿觉得她不够意思,翻了个大白眼,又继续去照镜子。 除掉了明珠,送走了窦太主,皇后彻底孤立无援,成不了事了,卫子夫心头松快不少,接下来的日子她只需安心养胎,静待腹中的孩子落地即可。 …… 春日迟迟,草木萋萋。 长安郊外,刘陵一身戎装,纵马在天地间狂奔,阳光璀璨,□□的白色骏马格外亮眼,跑起来像风一样,转眼消弭于天际。 平阳公主极目远眺,眼见着骏马驮着刘陵又飞奔回来,不禁展露笑颜,待到马儿来到跟前,她笑问:“怎么样?喜欢吗?” 刘陵跳下马背,点头道:“姐姐的马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逐月!” 平阳道:“逐月你就别想了,那马你骑不了!” “是姐姐不舍得吧?”刘陵调笑,拍了拍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