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酒肆。 入夜时分,酒肆的生意正隆,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纷纷举首朝西边的雅间瞧去。 “在会稽郡,那是我用三寸不烂之舌之舍,说服太守张成及诸军司马校尉,调得五万精兵,这才令闽越大军闻风丧胆,东瓯举国归顺。卫青?”严助摇头摆手,冷笑道:“遇到大场面,连句圆乎话都说不全。” 刘陵道:“我瞧着可不像呀,人家现在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我嫉妒他?屁!”严助翻了个白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是靠着女人才被皇帝重用,做了个小小的期门仆射罢了,算个什么东西!” 刘陵听了笑,给他倒酒:“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期门军,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严助说着,又去喝酒。 “不想说?”刘陵放下耳杯,起身道:“行,那你一个人喝吧,我走了!” “等等等……”严助又拉着她坐下:“那是皇帝刚刚组建的一支近卫军。” “近卫军?”刘陵诧异:“太皇太后知道吗?” “你说呢?”严助笑道:“这支近卫军不受制于虎符,只听皇帝号令,这么大的事,太皇太后能不知道?” “那太皇太后是准备放权了?”刘陵又问。 “没有虎符,皇帝照样可以调兵打仗,太后不放权又能如何?” “也对!”刘陵点头:“看来小皇帝是真的要掌权了!” “小皇帝的想法多着呢,掌权是早晚的事!” 刘陵看向严助:“你刚刚立功,皇帝组建近卫军,就没说也给你弄个官当当?” 从会稽回来,刘彻除了进了他的爵位,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卫青眼下都已经开始领军了,而他还是中大夫,刘彻对他也没有其他指示,他想想心里就不舒服,又灌了一碗酒,并不说话。 刘陵这才明白他为何会在此处喝闷酒,还各种瞧不上卫青,都说女人嫉妒心强,男人嫉妒起来也不必女人差。刘陵安慰道:“好了,别不高兴了,谁让咱们没有一个当宠妃的姐姐呢,皇帝任人唯亲,咱们也只能认命了不是?” 严助心情不好,依旧一个人喝着闷酒不说话。 刘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父王一向惜才,你若愿意,我可以向父王举荐你,在我们淮南,一样有你施展的机会!” 严助摆手道:“陛下诏举贤良,我等皆是奉诏而来,未有诏命不得擅自离京,要辜负翁主美意了。” “无妨”,刘陵又笑:“你若愿意,我随时可以向父王举荐,你若不愿意,全当我今日说笑了,别往心里去。” 严助没有多言,举杯朝刘陵示意,一饮而尽。 刘陵知道严助恃才自傲,没那么容易拉拢,倒也不急,反倒是期门军引起了她的好奇,不受制于虎符,只听皇帝号令,看来小皇帝还是有点能耐的。刘陵让人去打听了期门军的大致情形,立刻飞书给了淮南王,告知此事。 半个月后,刘陵等到了回复,父亲要她深入期门,打探消息,拉拢人才。 期门军是皇帝的近卫,不是她想深入就能深入的,而拉拢人才,刘陵首先想到的就是卫青,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卫青和严助不同,他年纪小,涉世不深,拉拢起来要容易些。如果既能拉拢卫青,又能成就她和卫青的姻缘,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陵想了想,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亲自去军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