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分着吃,就是为了把钱剩下来,让咱娘入土为安。” 母亲走的时候,卫青不在,没能给母亲送终,也是他的遗憾:“哥,她长什么样?” 卫长君笑了起来:“咱们五个啊,子夫和娘的性子是最像的,聪明,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很要强,像一株小草,丢到哪里都能活。可要说和娘长得最像的,其实是你……” 听到这句话,卫青突然红了眼眶,忙用袖子遮挡起来。 卫长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怪她,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才把你送走的,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小吏,跟着他,你好歹能有个良家子的身份,不用像我们一样给人当奴隶。” 卫青没有告诉大哥他在郑家过得那些日子还不如一个奴隶,当奴隶的话好歹能在母亲身边,而他什么都没有。他在郑家最羡慕的就是两个弟弟肚子饿了喊阿娘给他们买饼吃,那是他做梦都梦不到的东西…… 如果是以前,卫青或许还不能理解母亲,可是经历多了以后,他也慢慢明白了,良家子和奴隶确实是天差地别,母亲当时那么做,是有道理的。 卫长君把酒给他添满,又道:“跟大哥说说,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卫青摇头,擦了眼泪,把酒喝了。 卫长君道:“今日并非你休沐,你突然跑回来,肯定是有事,在大哥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卫青思忖了片刻,给大哥添了酒,把这两日军营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吐了出来,最后说道:“大哥,我不想当什么仆射,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将士,将来能上阵杀敌,为陛下效力!” 卫长君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卫青诧异,看着大哥,他的大哥一向成熟稳重,任劳任怨,很少有这种想打退堂鼓的时候。 “可是,能吗?”卫长君继续道:“陛下不缺咱们两个将士!” 卫青低下头不说话。 卫长君又拍了他两下:“以前遇到难以降伏的烈马,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做的吗?” 卫青当然记得,平阳公主喜欢马,每年都会派人到各地买马,那些马品种各异,大多都不容易驯服,可不管多难驯的马,到他手上,不出半日,必能降得服服帖帖的。卫青说道:“顺着毛摸,它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卫长君也是养过马的,自然知道顺着毛摸,不单单是顺毛摸的意思,而是要清楚马的脾性,它喜欢吃什么草,一次能吃多少,喜欢什么样的人骑它,它高兴是什么样的反应,不高兴又是什么样的反应等等,这些都是学问,搞清楚这些秉性,顺着它的脾气来,它自然就听话了,同理,人也是一样。 卫青不傻,一点就通,想了一下,又说:“他们不受管束,无非就是不服我,可他们不服我的原因很多,出身不好,靠姐姐,这些我……改变不了!” 卫长君摇头否认,笑道:“那些都是表象,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你的能力,让他们信服的能力。别忘了,一旦要上阵杀敌,他们可是要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的!” 卫青愣愣地看了大哥许久,他居然天真的以为他们瞧不上的是他的出身…… “虽然道理都是相通的,可人毕竟不是马,有些事需得慢慢来!”卫长君又提醒道。 跟大哥聊了这一会儿,卫青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今日困扰他的问题,忽然都不是问题了,他点点头,敬了大哥一杯酒。 卫长君是羡慕他这个弟弟的,他们两个同出一族,可刘彻明显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