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契合自己的心思。 “你这话当真?”王太后反问道,她本身不好杀伐,也不想再跟刘彻这样硬碰硬伤了她们母子的情分,若卫子夫能识趣自己离开,那是再好不过了。 “妾不敢欺瞒太后!” “为什么?” “妾不想死!” “你方才还……”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卫子夫注视着她。 太后有些不信:“哀家凭什么相信你?” 卫子夫微微一笑:“太后当然可以不信,但选择相信对太后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如果她能自己离开,这再好不过,如若她不肯走,自己再想法子除掉她便是,确实也没有什么损失,王太后不禁心动。 “不过,妾有一事想请太后应允。” “何事?” “妾想亲自照顾陛下,直到他病愈为止,请太后成全!”卫子夫朝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哀家若是不允呢?” “太后不允,妾亦只能遵从”,卫子夫又抬头望着她:“然,若妾能在陛下身边侍奉,陛下的病也能早日痊愈。” 她目光中流露出的期盼令王太后动容,心中不禁对自己亲手拆散的这对小鸳鸯生出了几分愧疚,软下了心肠:“罢了,哀家最后再相信你这一次,允你去照顾皇帝,待皇帝病好以后,希望你还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多谢太后!”卫子夫行礼参拜,她并不怨恨太后,除了因为前世的情分以外,还因为她也曾是一个母亲,凭心而论,如果据儿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不管不顾的话,她也不会乐意,所以她理解王太后的这份自私。 天将见黑,寝殿内的宫灯一一被点亮,昏暗的灯光落在刘彻苍白的脸上,看着确实让人心疼,卫子夫忍不住鼻尖酸涩,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冷待,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别说关心,连问一句都没有,心里便觉得对不住他。 她取了茶水过来,将刘彻的双唇润湿,又接过宫人手中的羽扇,轻轻摇着替他散热,谨遵医嘱,按时给他喂水喂药,擦身换药,直至次日清晨,刘彻退了高热,她才松下一口气,趴在刘彻身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明晃晃的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屋来,唤醒了沉睡中的刘彻,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浑身疼痛,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景,立刻惊醒,正要起身,忽然发现卫子夫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他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 宫人送药进殿,见刘彻醒了,高兴的立刻便要唤人,被刘彻制止,刘彻指了指卫子夫,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宫人会意,立即捧着汤药退了出去。刘彻闭上眼睛将昏迷前的事重新理了一遍,又睁眼看着卫子夫,忽然笑了起来,百无聊赖地取过她手里的扇子,轻轻替她扇了起来。 卫子夫睡得浅,被风一吹便醒了,一睁眼便看见刘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惊讶道:“你醒了?”说着起身去探刘彻的额头,和自己额头的温度进行了比对,确定他的烧完全退了,她才露出笑脸:“你等一等,我去叫义妁过来。” “等会儿”,刘彻一把拉住她,坐起身来:“让我再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卫子夫低头打量了自己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刘彻拉着她坐到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道:“终于看见你对我笑了,真好!”说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卫子夫一怔,心底的歉疚如洪水猛兽般翻滚而来,忍不住伏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