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朕授意她这么做的!” “她仗着你的宠幸,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生非,如今都哄骗到你祖母头上了,你还护着她!”王太后气急,跟着便咳嗽起来,平阳公主温言安抚,却不顶任何作用。 “那日谎称怀孕确实是儿子的主意,不过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罢了,并非有意欺瞒”,刘彻作揖道:“母后要罚就罚儿子,儿子甘愿受罚,但子夫是无辜的,求母后放过她!” “你不必说了,今日说什么哀家都不会再容她,你死了这条心吧!”王太后长袖一甩,转向卫子夫:“来人,给她灌酒!” “母亲!”刘彻大惊,再一次尝试突围,几名内侍在太后的授意下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几次尝试都不得脱,眼见着两名内侍要给卫子夫灌酒,急得大叫:“你们要敢动她一下,朕让你们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一旁的宫人吓得全部跪倒在地,执刑的内侍看着两位至尊瑟瑟发抖,进退两难。 “好…好…”王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哀家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要让你的亲娘来给这个女人陪葬!” “母亲!”刘彻跪了下来,恳求道:“儿子不敢伤害母亲,可子夫真的不能死啊,儿子求求您,就当是为了儿子,别杀她。”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当皇帝的样子?你父皇要是知道你被一个女人迷惑至此,定要怪我这个老婆子没教好他的儿子,哀家今日要是依了你,便再无颜去见你父亲!”刘彻越是如此,王太后的杀心越重,又转头对执酒的内侍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她灌下去!” 内侍不敢再犹豫,看了刘彻一眼后,无奈端着酒走近卫子夫,卫子夫被几名侍者按在地上,双手也被扣住,本能地摇头表示抗拒,不肯张口,经验老道的内侍一把钳住卫子夫的下颌,迫使她张口,正准备往里灌酒,忽然胸口一震,内侍低头一看,胸前穿出半柄血色大刀来,怔了片刻,旋即面目狰狞,口吐鲜血的往地上倒去。卫子夫看着那人躺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样子,也有些被吓住,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一众宫人也被吓得哆嗦,不敢再硬拦,刘彻趁机摆脱他们,奔向卫子夫,推开押着她的内侍,将她护在怀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你……你……”王太后捂着胸口神情痛苦,慢慢地瘫软在平阳公主的怀里,左右宫人侍医吓得大叫,纷纷跑过来帮忙,长信殿顿时乱成一锅粥。 “皇帝的翅膀硬了,要在哀家的长信殿大开杀戒了?”沉稳而铿锵的声音响彻云霄,窦太后在陈嘉的搀扶下走到殿外,听着陈嘉跟她讲述殿外的情形。 刘彻将卫子夫护到身后,跪下道:“孙儿不敢,孙儿所为皆是为了救人,杀人并非孙儿本意。” “好啊,皇帝为了一个女人,置孝悌之道于不顾,连你的母亲也敢忤逆,当真是越发出息了。” “惹母亲生气是孙儿的错,孙儿愿意受罚,可子夫是无辜的,求祖母饶子夫一命!” “她若再敢生事,哀家绝不轻饶,这话哀家同你说过罢?” “说过,可……” “说过就好!”窦太后打断刘彻,又吩咐道:“假孕一事既然事出有因,哀家可以答应你饶她一命,但诸多事端皆因她而起,不得不罚,就将卫姬杖责一百,以示惩戒,皇帝以为如何?” “祖母……” “怎么?皇帝还不满意?” “……”刘彻知道太皇太后已经做了让步,是有意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毕竟再闹下去,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可杖责一百,即便不死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