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沿着流水蔓延。 疾驰的一小队人马在河边驻足,稍作休整。说是一小队,细看同行的人又不像是一伙的。除了黑衣黑甲的几名兵士,剩下的皆是外族装扮。 鲜于连城牵着骏马走到河边,有意避开同行的禁卫军。申不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警戒地观察了一圈。 “侯爷,您当真要按照那个女皇帝说的去做?” 鲜于连城微怒:“申大夫也太轻看本侯了!本侯要夺位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有必要做她手里的枪!” 申不败疑惑:“那您这是……?” 鲜于连城目露精光:“申大夫难道看不出雍城要乱了吗,周氏被赵家两个女人压了这么些年造反之心早就有了,依本侯看不会让她安稳地过完这个春天了。” 申不败皱眉:“既然如此,她已经自顾不暇,为何还要扬言送立侯爷为王。” 鲜于连城鄙夷道:“正是因为自顾不暇她才要挑拨离间,说不定还有南楚那个蛇蝎美人儿。许个甜头放我们俩各自回国内斗,帮她稳住东北和东南、同时瞒过北狄,她就可以放手收拾内乱了。” 申不败:“侯爷准备怎么做?等咱们回到东临最快也要七日,那时再出兵只怕为时已晚。” 鲜于连城懊恼地望着东北方向,那里是他鞭长莫及的故国,可惜现在派不上用场。他侧眼瞧了瞧远处的几名禁卫军,眼珠一转,一抹阴狠的笑挂上嘴角。 “想办法给咱们的老朋友宣威将军送个信儿,想必他这会儿很是清闲。既然那个狂妄自负的女皇帝赌本侯的野心,本侯也赌她的这位李将军没有忠心,呵呵呵!” …… 吉祥看着手中皱巴巴的信纸,正在犹豫要不要拿进去,赵锦已经从寝宫出来了。 “什么东西?” “回陛下,这是李贵君刚才送来的。”吉祥连忙双手递上。 赵锦皱了皱眉,伸手接过,李成蹊居然送给她一张破破烂烂的纸? 快要散架的纸张由无数块小碎片拼接而成,有的地方缺了洞已经看不到原本内容了。隐约可辨的文字,写着直白坦诚的话语,毫不掩饰思念之情。 慢着!这似乎是何沅的字?难道这就是昨天那封信? 赵锦惊得说不出话,何沅会写这些话着实出乎意料,她以为和之前一样只有安好勿念四字。李成蹊拈酸吃醋把信撕了,再一张张拼回来更令她意想不到。 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就出现李成蹊大晚上举着灯趴在桌子前,一边哭泣一边拼碎纸,同时破口大骂何沅的滑稽场面了。 赵锦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两日没有见他人影。 “陛下!”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她抬眼望去,只见禁卫军大统领贺均一路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沈晏。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出了什么事?” 贺均抱拳道:“陛下,有一支叛军正在逼近离宫!” 赵锦飞速扫了一眼沈晏,神色不虞道:“逼近?为何到了逼近才来报!” 贺均拧起眉毛:“启禀陛下,雍城是宁安郡王的封地,外围安防都是由他负责的,禁卫军只在离宫周围驻扎,直到今天巡山的士兵才发现异样。” 赵锦冷笑:“宁安郡王?想必他现在人已经不在离宫了吧!” “陛下明察秋毫,昨夜宁安郡王离开说是回自己府邸,禁卫军当时不知情并未阻拦……”贺均视线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