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正是冯亭。而后面紧紧追随的那人……是沈晏。 吉祥微微一笑,了然于心。不多时二人已近在眼前,她福了一礼:“沈相。” 沈晏朝她略一点头:“陛下可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不过……陛下进膳不多。” “知道了,烦请进去通禀一声。” 吉祥再福一礼,转身入殿内。片刻后将殿内侍奉的婢女内监都带了出来,冯亭引着沈晏入内。 赵锦坐在御案后面,面前摊开了几本奏折。她目不转睛看着沈晏,右手五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轮流轻击。 而沈晏自从进来行了礼之后,就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一身绛紫绣鹤鸣九天官袍、腰环镶玉金腰带,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沉闷。 “沈相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她似笑非笑看着他。 沈晏垂目:“昨天本来要说的,不过陛下没有时间听,现在说与不说其实也没大区别了。” 赵锦瞬间收敛笑容,你还记上仇了是吧??不就让你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一会儿么……忍住想掀起奏折砸他的冲动,她轻咳一声:“昨儿朕确实身体不适……” 沈晏面无表情:“是吗,既是龙体欠安理应好好休养才是。可是臣昨日瞧着陛下还能四处走动怀柔天下,岂不更劳累?” 不知为何“怀柔天下”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刺耳呢,赵锦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霍然起身抓起一本奏折砸了过去。 “沈从乐,你还有完没完了?别得理不饶人啊!” 对方连躲都没躲一下,任由奏本砸在他身上再滑落在地,内页翻得哗哗作响。赵锦愈加气闷,又将桌上的几本奏本都砸了过去才罢休。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沈晏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弧度,弯腰将脚下的奏折都捡起来收拾整齐,走过去重新放在桌子上。 “听闻陛下今早胃口不好,现在都发泄出来可觉得好受些了?” 赵锦愣住,轻哼一声又坐回椅子上去。 不好,一点都不好……才怪。 沈晏瞧她气条稍微捋顺了这才开口:“陛下可知高稼为何会突然离京?” 自然是不知,不然问你作甚!赵锦瞪向他。 “高稼共有两子一女,长子随他在京,幼子与女儿随他夫人在乡下老家。听说不久前……他的幼子溺水而亡了。” “什么?!” “当地官府判定是意外。” 赵锦不由得皱起眉头。 沈晏继续道:“不仅如此,更早时间靖安军中还死了个副将。跟随高稼很久了,死因是醉酒坠楼。” 赵锦惊怒:“沈相就没有觉得这事情太过巧合了吗?” 沈晏敛目:“臣让暗探去查了,确实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踪迹,但是不足以作为证据。” 赵锦蹙眉,看来这场风雨比他们预想中来得更早,也更血腥。 沈晏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上:“这是高稼离京前暗中转交与臣的。” 赵锦接过打开来看,里面是几个人的名字。 “这些是高稼的亲信。”沈晏解释。 她摸上有些皱巴的纸张和笔锋锐利的字迹,心中五味杂陈,可以想象高稼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心中的愤懑和无奈。 不过高稼还算聪明,知道这一件件都是冲着他去的,对方会一点点剪掉他的羽翼。及时隐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