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有这么罕见的一面,他以前隐藏得真好,我们村都没有人看出,那后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花小药好奇,二者并不是一个村子,也没听说崔景秀会去肉铺买东西。 “我们村子之间不是有荒地吗?” 马宝珠家开肉铺,除了收乡邻养的猪之外,自己也有养一些。 “猪呢,一直在围栏里的话不如出去走走肉质好。但周围都是农田,大家宝贵得紧,我只好放远一点,让它们吃吃野食儿。” 那日,马宝珠惯例带着她的宝贝猪崽子出去,它们猪突猛进,发现一片长得极好的野菜,十分欢快地全都吃光。 “当时也没有多想,以为真是‘野菜’,毕竟随便占荒地种田这事儿,没人会干啊。”马宝珠想起这段,还忍不住笑。 崔景秀发现自己偷偷种的菜被猪拱了,那叫一个心痛啊,好在根没被刨出来,养养还能长。 “过了一段时间,那菜又长出来,我带猪又去吃。” 第三次的时候,两人就见了面,为猪和菜吵架,崔景秀自己偷偷种,无法张扬,自然全线溃败。 马宝珠答应他会保密,条件种出的菜给猪吃。 “你的菜水灵,我家也不白吃,等年前养成了杀掉,分你几斤肉。” 两人可谓不打不相识,在种植与养殖之间发展出深厚的超过友谊的情感。 “完啦?这就完啦?”花小药问马宝珠。 “完了!他一天不敢坦白,我就一天不跟他相见,也不会等,男人这种狗东西,遍地都是,才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 花小药看着信誓旦旦的马宝珠,将口是心非演绎地淋漓尽致。 而崔景秀也并非真正的胆小怯弱之人,他从墓地回去后,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坦白准备。 床底下,斑驳掉漆的木盒子是他潜心隐藏的宝库,收集着历年辛苦培育的种子和积蓄、文书等物。 “若依父亲往常的脾性,定是大发雷霆、嫌弃不已,真要赶我走,便拼了命也要将这些带上。”崔景秀想得长远:“也不知宝珠还愿不愿意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崔夫子刚听到他要娶屠户女的部分,还没说种地的部分呢。就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气急之下抓起心爱的砚台砸伤了崔景秀。 “滚滚滚,给我滚出崔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崔景秀捂着流血的鬓角,用堪比马车的速度离开家,浑浑噩噩走在乡间小路上。 石柠春在小酒馆看到他时,已然喝得醉醺醺,天色晚寒风紧,只剩他一个客人,酒保担忧地在旁边看着,留不是,赶不是。 “石师傅,您来了,麻烦您愿意等我们打烊再来谈生意。白天乱糟糟的,确实不好商量。” 石柠春打量着崔景秀,认出他是东西河村学堂崔夫子的小儿子,之前干活时见过的,只疑惑崔家家教甚严,怎会让其在此买醉。 倒是酒保误会:“石师傅不用担心此人打扰,他过来喝闷酒的,也不说话,就是没法关门...” “谁说我是哑巴的?!我会说话,我敢说话,”崔景秀突然大哭,呜呜咽咽的声音传入外人耳中,化作破碎的词语,难以辨别其意。 “宝珠,我说了呀,我说了呀——可好难过啊,心好痛。” 啪叽! 崔景秀倒在桌下,头上的伤口重新绽开,流出鲜血。 酒保捂住脸,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