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医馆午间挂牌休息,石柠春履行承诺,请姜祛寒吃饭。 三年前,石父石母意外去世,自己奔波在外,没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已是人间十分心痛的遗憾。 而姜祛寒从某种角度来看更惨一些,他还未长成便失去双亲。过了很久的苦日子,死缠烂打混上医馆学徒。 也不是他非要研究些奇怪的医术,而是老板希望他晚点考上医官,在此多干几年。 石柠春和他相识后,发现与自家爹爹这边有些血缘关系,勉强算个亲戚,便逐渐熟络起来。 姜祛寒虽然嚷嚷着要大吃一顿痛宰石柠春,但实际上只买了羊肉片片汤来吃。 等他们吃完,本次热闹的集会便要散摊了。 邻桌是在积福寺门口摆摊的卦师,布幡、签筒、小桌、板凳等一个人拿起来颇为勉强,走动下撒了一地。 有个签不争气地跑到石柠春脚边,像是敲门一样碰了碰,让人无法忽视。 他捡起来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还给卦师。 “谢谢啊,哟,你这是上上签,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爷爷,叫你等我搬嘛,怎么又自己动手。”卦师的孙子跑来帮忙拿东西。 “我还没那么不中用。”两人搀扶着走了。 姜祛寒在旁边遗憾:“卦都没有解完耶,不过,石头我看这表明你跟那花家小娘子有缘分。” 石柠春白他一眼,不置可否。 东西河村最重要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村长宣布事项的打麦场,二是集全村之力合建的学堂。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室内的读书声不免有些有气无力,小学童们早早便惦记上食堂的午饭。 家里做饭水平不一,但花二娘的饭绝对好吃。 是的,学堂的掌勺师傅便是花小药二姐姐花小芙,人称花二娘,做的一手好菜。 孩子们对夫子是敬爱,对花二娘则是真切喜爱了。 今日她打算做点孩子们爱吃的炸货,刚汆了肉类,打算把废水倒掉。 没想到脚下一滑,滚烫的热水便洒在腰腹和腿上了。 当即只觉得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得受不住,连连哀叫起来。 同在学堂,任职杂工的二姐夫蔡宜就在附近,听到声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厨房。 慌慌张打横抱起娘子,往家里跑去。 村里有个风吹草动传得快,花小药听闻二姐姐烫伤的消息就赶紧跑到她夫家去看望。 “姐姐怎么样了?这烫伤要立马拿干净的凉水最少冲上一刻钟,面积大的话,赶紧去医馆看看,别耽误了。”花小药还没进门便开始嘱咐。 “小姑娘家的,大呼小叫、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二姐姐的婆婆有些不喜,花家人到的如此之快,还是个小辈,也不问候一声便指手画脚,好像蔡家对媳妇不好似的。 “小药,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花小芙有点意外。 “二姐姐,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呢。姐夫,快去打些水啊。” 蔡宜听了话便要出门,被他娘瞪住,一时之间陷入纠结。 花小药看不得他们如此耽误时间,问姐姐还能走后,便拉着她就要去井边。 “哎哎,你干啥?病人你怎么能让她乱走动。”蔡婆婆拿拐杖拦住她,蔡家其他几个媳妇姑子也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