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酒。 时兮若完全怔住了,她偏头一看,神殿内的桃花酿果然已经不见了。 那公子看上去家世非凡,并不像是会缺一壶酒喝的样子。 她快步走到那公子面前,福了福身,犹豫着开口,“公子,这桃花酿……乃是天灵山神的祭品。” 那青衣小童闻声飞快地抬起头,不知为何,满脸震惊。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悲哀与苦痛。 那雪衣公子似乎愣住了,过了一瞬,他缓缓开口了。 “那神社如此破败,鲜少有人祭拜,定是个昏庸无能的神。” 他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潺潺,吐字清晰,“一壶酒而已,想毕没什么大碍。” 时兮若的面色浮现出一丝愠怒,她快速反驳道,“才不是这样。” 那公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面前的女子有种超乎年龄的温雅与沉稳,而现在这副生动嗔怪的模样似乎更加符合她的年纪。 “公子许是外乡人,有所不知。” “在我外祖父年幼时,天灵神社就已经建好了,自修建以来,这座神社就护佑百姓免受山洪侵害,着实不是公子以为的那样。” 那白衣公子听罢,有片刻的失神。 他站起身子,拱手行礼道,“姑娘莫怪,是我等轻慢了。” 时兮若见这人不是个胡搅难缠的,顿时松了口气。 她想起来这地方如此偏远,他可能真是有难处,大方回礼道,“若是饥饿,我这里有些米糕,公子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清幽温雅的嗓音再度响起,“多谢姑娘,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临近晌午的时候,时兮若下山返回到家中。 外祖父正在当院晒草药,见她回来就说,“快进屋吧,你刘叔送来了你爱吃的糕点。” 刘大平也家住青芸镇,前段时间他老娘染了高烧,人都烧到说胡话了。 外祖父针灸搭配麻黄汤,两天时间把他老娘从阎王殿门口硬生生地拽回来了。 “这是杏香斋的糕点。”干干瘦瘦的小老头慢悠悠地走进屋。 “刘大平今儿个从京城回来,特地带回来的。” 时兮若有些欣喜地凑到木桌前,桂花糕,马蹄糕和桃酥都小巧精致,整整齐齐地摆在油纸上。 “吃完了记得包起来。”矮小的老头对着外孙女嘱咐道。 “您也过来吃,我自个儿吃不了这些。”时兮若知道老人家素来节俭,便找了个托词。 “我可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糕点。”倔强的老头冷哼一声。 时兮若无奈地坐下了。 外祖父望着时兮若这张与女婿肖似的脸,不由有些出神。 “你这性子像你母亲,长相倒是随爹了。” 时兮若动作顿了顿,她不太愿意听到关于父亲的话题。 外祖父为人正直,几十年来悬壶济世,未曾懈怠。最大的遗憾就出在唯一的女儿身上。 她母亲年少单纯,在京城姑母家暂住时,被年轻人哄骗。 在她慌然难产生下时兮若时,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今,只剩下祖孙俩相依为伴在青芸镇。 小老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窗外。 暖阳之下,有清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