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难万苦也只有自己清楚,不容易的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随着她漂洋过海肚子里的小豆丁,她下意识去摸肚子,手掌放过去的那一瞬间想起了好多过往,于是感概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经历不一样,命运也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小豆丁的妈妈。”过了会儿,祝书艺想起什么快走了几步,“没做饭吧,我进去先择菜去。” 小豆丁今年五岁了,前些日子刚过完生日,因为是处女座,所以三月份的金城市天气还不算太热,于是她们选择去了沿海的城。碧蓝海洋金黄的沙滩,她们穿着火辣比基尼,一人牵一只小豆丁的胳膊,悠闲地散步在沙滩上,当时还上了热搜,因为谁都懒得解释,据说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 祝书艺今晚没回家,直接住小豆丁隔壁屋,她有睡前小喝几杯是嗜好,但苏苗苗管得太严,她只藏了一小杯,还是吃饭的时候小豆丁打的掩护。 年纪大了越来越贪杯,棉絮的床垫像是棉花糖,她晕乎乎地躺了上去,闭着眼睛没了动静,其实她没晕就是闻儿闻习惯了,带着微醺的气息,好像就能入眠香甜的梦中。 俩年前父亲一下子得了重病,就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过,而母亲因为当初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心情不是很好,虽然说要出去旅游散心,但仅维持的表面告诉书艺,当初恩爱的夫妻也像比翼鸟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 母亲不经常回来,有时候会回来了专门去医院看望祝嘉华,俩个人总感觉在商量什么,有一次动静太大,差点把阎王叫了过来,原来是父亲愤怒之下扯掉了氧气罩,心电监护仪发出了警铃,整个心内科实行一波大抢救。 有了上次的经验,温春樱再也没来过。 即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而祝嘉华依旧闭口不谈,摆了摆手,在祝书艺的搀扶下虚弱地闭上了眼。 这几年祝氏的生意也渐渐没落,大不如前,祝书艺从小没怎么上过企业管理课,对于掌管或经营这块属于专业不对口了还是,她吃力的想要起死回生,然而还是能力太弱了。 也只有祝嘉华还活着这件事,才能震慑住这栋虚有其表的董事们。 不过祝嘉兴曾告诉过她,公司自有安排,他的助手会转达给他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在情况好一点的条件下,祝书艺撞见过好几回祝嘉华在处理公事。 祝嘉华人到老年,依稀可见岁月染白了他的鬓角,他只是让她去做喜欢的事情。 可这么些年,祝书艺也十分清楚,父亲肩上的担子有多么重,那些老古董们只不过是在维护表面,实际上的财务报表被人动了手脚。 祝嘉华却严厉禁止她去触碰公司的事情。 祝书艺不太清楚背后的缘由,但她清楚的知道,多挣点钱总是好的。比如这些年来,祝嘉华不说,她也清楚,家里每一笔钱,她往祝嘉华卡里打去的医药钱全都流向了谁的口袋。 祝书艺闭了闭眼,眼睛缝隙里皎白的月光虚晃着影子,一闪就撞进了她的梦里。 白光刺眼,昼夜颠倒。 她没什么意识地往里面仅仅是看了一眼,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色背影,她看不清楚这到底是谁,只是一味地朝他大声呼叫,“前面是悬崖,不要再走了!” 那人恍若未觉,直到一脚迈入悬崖,僵硬了一秒,忽然转过了脸。 他的脸上全都是血,手心里也是,居然…… 居然心脏上直挺挺地插了一把短小精锋利的匕首!!! 冰冷的凶器上闪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