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垂目,轻声说,“是的。” 能接通江宴妄的电话,本身就是意外。还记得当时原燃教她拍照,突然的电话振动,来电联系人赫然铺在眼前。 “接吗?”原燃眼神询问,手指一滑,小声说道:“抱歉,好像是你哥的。”说着他悄声摸了下后脑勺,动作有点憨。 祝书艺原地怔住,思考几秒,接过。 再然后他们就顺道回来了。 温春樱去年从法国买回来的高定项链,一直落在书房里,黑丝绒的木盒子挤在书柜里,放眼望去没点记性的人,还真记不住。 江宴妄从上面取下,还给温春樱,五指关节修长有力,没等他开口,温春樱捂住心口急忙说道,“可算是找到了。”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祝书艺不动声色斜着依靠在门框上,她若有所思,直到某一刻与江宴妄漆黑的眸子对上,视觉上的冲击不偏不倚,她心里又好像悬起了一块儿大石头。 她清楚,这么多年江宴妄是懂得的。 他嘴角轻掀,好像在嘲讽一条只会看门的看门狗。 从江宴妄来这个家没有几天开始,祝书艺便发现了这个秘密。 一向冷淡对任何事物都抱着看戏的江宴妄,居然对她家的书房很感兴趣。 然而没等她揪出小辫子,又或者说他伪装的太好,直到现在她依旧找不出他对书房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温春樱着急找项链就让柳姨把赴宴的裙子准备出来,因为晚上她得去赴一场晚宴,看着温春樱在楼上哼着调子,留下俩人在客厅面对面喝着汤,祝书艺绞尽脑汁地再想如何开启这一话题。 不大一会儿,温春樱也出来了。她画了淡妆,因为晚上找项链没吃什么,也让柳姨盛了一碗汤,她看着对面俩人沉默不语,自顾自的说,“今晚别回学校了,留家里住吧。” “我们明天还有课的。”祝书艺说,其实明天早上她要去篮球社看一眼,因为选课人太多她多次被卡出选课页面,只能去问问社团还招新吗。 但又看在同室友的面子上不好拒绝,她只能来小心翼翼地探探江宴妄的口风,看试镜的话,能不能再多给几个名额。 据许冰妍来说,名额都很难抢,别说演角色,因为面试的人多,所以条件也在适可而止的缩小范围。 江宴妄手一顿,然后接着舀汤喝,“我都行。” 话说点滴不漏,又在温春樱面前当了一次好大人。 祝书艺认为,江宴妄的狡猾已经超出了与同龄人的媲美,不过他也大可不必,因为她除了观察他对书房的在意,其他的都不怎么关心。 可是她哪里有想过,即使这样,她也未必能在江宴妄面前扳回一城。 温春樱下一句还没说出口,低头一眼看到了自己光秃秃的脖子,她花容失色,紧紧揪着桌布,“啊,我的项链落哪儿了?” 祝书艺启唇,猜测:“会不会是浴室?”毕竟温春樱特意泡了一澡。 说着她便起身离开,寻找项链。 她来到温春樱的卧室,十分的陌生,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进来,以前从未踏进来过半步,以至于不熟悉到她根本不知道温春樱单独设立的浴池藏在那个暗格里。 她只能慢慢寻找,忽得她看见一个水晶圆形按钮,轻轻一按门就开了,里面就是温春樱的单人浴室。 可能是找项链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她匆忙的迈过去一脚,整个身子前倾,脚下一扭,差一点膝盖磕在浴缸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