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吧。”面白无须的内侍手捧圣旨,笑眯眯地看着她。 从伍已经跪下,但是芙蓉迟迟不跪。 内侍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他尖声道:“郡主为何不跪?” 芙蓉看着周围全部跪下的人,只余她和内侍站着,她问:“为什么要跪?” 在她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对谁跪过。 从伍脸色一变,他昨日已经教了她,谁知道今天在接旨时居然出了幺蛾子。 内侍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但是念在芙蓉身份,他也只得解释:“圣旨如陛下亲临,郡主要跪君。” “哦。”芙蓉眨了一下眼睛,从容地跪下。 她知道君,这是封建统治制度下的对最高统治者的称呼。 就像她那个时代的联邦首领一样。 内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当然,他知道这并不能怪郡主,她流落在外十年,自然没有受过良好的宫廷礼仪教导,不过他将这笔账记在了从伍头上,都是他没有教好郡主,连最基本的对皇权的敬畏都没有。 他宣读了一番冗长的文字,芙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知道自己被封为遗珠郡主,并且要她即刻启程回京。 于是芙蓉没有丝毫留恋地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千里之遥,岂非一朝一夕就到。 到了进京那日,侍从们早早起来给她梳洗打扮,那套华服自然也就在这时穿上了。 她的身边围绕着许多的侍女,芙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头上的发髻是从未有过的繁复,珠翠满头,却又不俗气,都是恰到好处的奢华和高贵,只不过很重。 “什么时候能好?”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 并且今早卯时就被侍女叫了起来沐浴,她精神有些不振。 侍女则是哄着:“郡主今日是头一回见陛下,自然要隆重些。” “为什么不能先进京。”这样先住下以后,再不慌不忙的梳洗打扮,然后觐见,难道不好么? “陛下思念郡主,自然想在郡主一回京时就见到郡主。”一位年长的侍女接话道,也是她在这二十多天以来,给芙蓉讲解了宫中的许多礼仪。 “哦。”原来就因为一句话,就让她们这般的匆忙。 认亲对于芙蓉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正如她从前思考每天做什么吃的,亦或是饭后要不要去散步,还是睡个午觉一样,都是不要紧的事情。 年长侍女跟她讲了许多,芙蓉常常不想听,于是总是将一些侍女们准备好的茶点给她吃,她总是会谢恩后收下,接着再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芙蓉没办法对着这个明显对自己表达出善意的人恶语相向,她只得闭上眼睛,如果耳朵也能自动堵上就好了。 当然,年长侍女每次见她闭上眼睛,就知道她或许是不耐烦了,于是也就渐渐停了下来。 她也知道万事不能急于求成,毕竟郡主流落十年,礼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教会的,回京之后自然还会有教导嬷嬷来。 她有些爱怜地看着郡主,想起了曾经的长公主,在她还是小宫女的时候,她曾远远的见过,虽然现在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她依然能记得当时长公主的恩情。 长公主对女子总是宽和的,可以说是一个柔和的主子。 郡主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她看着公主,却觉得哪哪都好。 郡主不骄不躁,也很听她的话,虽然常常对她讲授的宫廷礼仪表现出厌烦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