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在一个极暗的地方醒来,脑子里只模糊记得自己被残念空间的碎片重伤,现在身上疼得厉害。 她伸手去摸自己失去意识前被碎片穿透的胸口,摸到了微湿润的布条,这是有人帮她包扎过了? 可是她感觉不到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 “许明阳?你在吗?” 除了回声,无人应答。 费劲支起身子,周遭的环境暗得厉害,照常理来说,再暗的地方也该有些许微光的,这儿却是一幅半丝天光不透的架势。 安静,好安静,静到秦晓只能感受到耳边隐约有些嗡嗡的。 许明阳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重伤了吗?还是已经? 她试图用《指南》中看到的方法疗伤,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秦晓有一丝焦躁了,她随机选了一个方向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试图找到墙面好让自己扶着墙站起来。 大约挪了半分多钟,她摸到了类似架子的石制品,往上摸去是一格一格的。这架子很稳,像是从一整块岩石上凿出来的,她攀着架子勉强站了起来。 这是一排很长很高的架子,架子上空空如也,不知道原本是放些什么的。 没有光,没有空气流动带起的风,秦晓判断不出往哪里走,只好决定碰一碰运气。她顺着架子一路朝着自己正面对的方向走了起来。 好安静,好安静。她的脚步声有回声,那回声也有了回声,她的呼吸因为伤口的撕裂感越发沉重,腿根处一凉,原来血已经顺着布条流了下来。 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久。秦晓脑袋里面不断闪过一些走马灯式的画面,有经历过的,也有不曾经历过的,短时间内经历两次走马灯也是前无古人了。她眼前开始发花,脚步越发重了起来。 她开始想很多事,想是不是待在原地等许明阳比较好,自己为什么要傻傻地乱走呢?许明阳是兽族,他对环境的适应力比自己好上千万倍,他可能只是找出口去了,也可能帮自己找药去了。 她想,许明阳明确告知了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他不能主动说出这件事,可只要他内胆是秦晓认识的那个,他就会主动地引导她去探寻。 这件事无关秦晓的身份,许明阳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就是身为“她们”的秦晓。无关许明阳的身份,他把自己的情况和秦晓说得很清楚。也无关许明远的死因,许明远是死于兽人之间的斗争……死,死? 秦晓愣愣站定。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她轻声说出了这一句话。人死了之后才会有残念出现,残念的空间中会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亡状态的人,如小李和李姐,“我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 不,甚至不仅仅是这里,从她被分离出大学生秦晓身体的那一刻起,整个空间就已经是她作为某种神明的秦晓时的残念了。 那为什么她脑海中只有大学生秦晓的记忆,为什么她会死?身为“她们”,她明明该是不死不灭的啊?“她们”?为什么这个代称没有具体的称呼,单单她一个有秦晓这样的名字呢? 她眼前开始发白。话说回来,她昏迷了多久,流了多少的血了? “你来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过来找地方坐,我们好好聊聊吧。” 一阵强光,也可能只是普通的环境光,只是秦晓在黑暗中太久了,根本无法适应。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往胸口看,没有布条,没有伤口,感觉不到痛了,只看见一身灰色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