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宛城的道路并不算遥远,但也有一日的路程。 上回两人算是用五子棋打发时间,这回便不需要了,大半时间陆晚都在散发活力。 比如讲自己听过的故事,什么怪谈,又或者什么爱情故事,再比如一时兴起,学着咿咿呀呀的唱起小曲,只是声音尖不尖细不细,在破音的边缘徘徊。 林深便是最忠诚的观众,还能不时的搭上话,比如这个故事还有另外的说法,又或者这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比如在陆晚唱小曲时与她对唱,却也明显不会,也在破音的边缘徘徊。 期间还引得陆暮护卫跑来询问。 “殿下?您可还安好?” 陆暮说这个人叫高芨,高余冠之芨岌兮,长余佩之陆离的岌,出自离骚。 虽然解释了,黎清浅也还是不清楚是什么字,她并没有学到这篇文章。 陆暮回了高芨,说道“一切安好。” 陆晚与林深不知所以然,只当是侍卫在巡查,继续扯着嗓子唱。 期间陆晚扯着黎清浅,林深扯着陆暮,邀请他们一起。 两人的手摆的一个比一个快。 “我没听过,你们唱就好。”黎清浅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将自己逼到车厢的角落去。 陆暮则是咳了两声,表示自己唱不出来。 他们便作罢,继续对唱,一路倒也不算无聊,就是耳朵有些遭罪。 这回到宛城时已经夜深,虽然寻了半天也只有一间房,但好歹也是住下了。 绕来宛城是陆晚今日才说的打算,于是也不存在谁来接待。 陆暮与林深两人打了地铺,被子盖上,便是睡了。 第二日清晨,最先起的是林深,林深吵醒了陆暮,黎清浅觉有些浅,猛的一睁眼,便看见林深蹑手蹑脚的放被子,陆暮站在关好的窗户前倒茶,阴影落在床铺上,所以她才惊醒,如此,黎清浅便也起了床。 待几人吃完早饭,陆晚还没有醒,她昨夜太过兴奋,瞪眼将这床细细看了个遍,不知道多晚才睡着。 由于四人的房间只能住一夜,为了防止今夜无处可去,陆暮与黎清浅便出去寻旅馆了,林深则还要练基本功,免得回去之后挨骂。 清晨的阳光落在大街上,两人便走在中间,两旁的小贩已经开始了一日的叫卖,铺子里也升起了白烟。 想着城中心的旅店更贵,年末又多是商队与学子,便想着去城中碰碰运气,若是大家都嫌贵,好歹还可能有些房间。 两人运气好,倒是真寻着一家,光是外观看就不便宜。 剩的那间房在顶层,一个房间便是一层,里面三张床,开窗便是茫茫的江景,江面上还行着大大小小的商船。 陆暮定了四天三夜,正好够他们歇息。 定完房便不急不忙的往回走。 黎清浅瞧着街边,又想起来上次被自己毁了画的书生,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脚下有没有石子。 他们的右前方有一人挂着画,画上面是梅花,一树梅花,生在悬崖边上。 黎清浅去看陆暮,陆暮也看她,无需言语,两人便朝着画去。 那幅画与他们收集到的那个梅花长得一模一样。 “这幅梅花挺好看的。”陆暮看着那幅画。 摊主也是个书生,不过应该不是上回黎清浅遇见的那个。 那人看了眼陆暮的着装,